“那你又怎么知道她有了家室的呢?”
“一个自称是她朋友的人告诉我的。”
一天,学长在家里接到一个女人的来电。对方自称姓高藤,说是柏原英美的朋友,然后就劝学长“和英美分手吧”。
“这人好像和英美夫妇都认识,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意外得知了你俩的关系,但这样不好。’我突然就这么被说教了一番。起初我一片混乱。谁叫这位高藤什么说明都没有,上来就责难说我的所作所为有悖伦理。不过,我当时一心觉得英美就是单身,即便突然被这么说教了一番,也不知道对方到底在责备些什么。”
“总之,这位高藤并不知道你其实抱着一种再普通不过的心态在跟英美交往。”
“好像不知道。得知英美已婚后我很惊讶,对方好像也很意外我居然会如此吃惊。”
“后来呢?怎么样了?”
“我完全不知所措,就去找英美,问她是不是真结婚了。她瞬间语塞,还特别可怕地反问是谁告诉我的。看来果真结了婚……当时别提多受打击了。”
高千见学长无精打采,便把手搭在他肩上,一边极其温柔地安慰道“这真是……”,一边残暴地低声怒骂着“这种贱女人”,举止颇为惊人。她激情满满、极富感染力地说道:“竟然让你受这种苦。”一副恨不得英美在眼前的话就毫不犹豫一巴掌把她扇倒在地的架势。这使得高千的美貌比往常更加耀眼,我这么想着——明明不合时宜,可我还是看高千看得入了迷。
“她一个劲儿地追问我听谁说的,我没回答。她还问难道是听绢子说的吗?我只好答一句没听说过这么个人。”
“绢子?难道那个打电话来自称姓高藤的人叫高藤绢子?”
“也有可能。”
“然后呢?”
“然后就到此结束了。英美想继续交往,可我既然已经知道她结了婚,就无法再交往下去了。倒不是否定性自由、多夫多妻等价值观和行为方式,只是我个人很不擅长这种纠缠不清的复杂之事。”
“当然。小漂你已经和那个女人撇清关系了吧?”
“嗯。之后我连那所公寓都没去过。”
“那我们现在非法潜入柏原家又是怎么回事儿?”
“什么叫非法潜入,叫别人听到多不好。”
“莫非你经柏原许可了不成?”
“没、没有。”
“那这就是典型的非法潜入呀。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怎么说呢……算是为确保自身安全的苦肉计吧。”
“自身……安全?”高千瞪大了眼睛,一定是觉得这话怎么都不可能从身体健硕的男子汉漂撇嘴里说出来吧,这辈子绝对没机会再看到高千眼睛瞪这么圆,“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本以为就此结束了,可之后她又打来好几通电话,说想见见,哪怕只见一面也好——”
“听这口气,应该不是单纯见个面这么简单。”
“啊……应该是吧。应该不是见个面聊聊天就结束这么简单。我也这么想,所以不论她再怎么纠缠相逼,我也绝对不见。”
“也只能这么办了。”
“结果她估计被气疯了吧,居然使出了极其荒唐的手段,好像把我俩的关系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她丈夫。”
“都事到如今了,她为什么突然这样做?”
“具体细节我也不太清楚,但好像跟丈夫说了我很多有的没的,类似于——跟年轻男子发生关系,在他身上花了不少钱。”
“年轻男子是指小漂对吧。等等,你怎么知道她这么跟丈夫说了?”
“刚才提到的那位高藤又打电话来,一通发火,质问我说你这人不仅玩弄英美,竟然还贪了她的钱吗?他们夫妇正为此闹家庭纠纷呢。”
“小漂,你该不会真……”
“说什么胡话。我没拿过她一分钱,反倒凡事都是我垫钱。谁知道她还有个那么有钱的丈夫。”
“她丈夫又是什么来头?”
“好像在某建筑公司当总经理,本来就是个资本家。可英美却跟我说她靠在英语口语学校做老师维持生计,唯一的乐趣就是攒钱旅行。我认定她一定过得很辛苦,不止一次两次借钱给她,可她一个子儿都没还过。”
“这事儿你跟高藤解释了吗?”
“没。不过倒是跟她说了我从没受过英美金钱方面的任何援助。她信不信就不知道了。可又过了几日——其实就在昨天,英美本人居然打电话来——”
“有什么事吗?”
“她说总之先见一面,不然的话她就跟老公说她在一个名叫边见佑辅的男人身上砸了很多钱。”
“这么说她之前一直都还没提你的名字?”
“好像没提过。不过这也只是她这么声称罢了。”
“那高藤是怎么知道你的?”
“估计和英美搞婚外恋的就只有我一个吧。英美甚至还恐吓我说:‘我丈夫生性嫉妒心强,而且私下里和黑社会也有关系。他要生气了,不知会把你怎么样呢,哎呀真是……’就像演狗血电视剧似的。于是我也怕了起来。当然,这话也并非出自黑社会之口,只是英美自说自话。”
“也是哦。简直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