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在返程之日倒还不难理解,为什么专挑出发之日叫X潜入家中呢?”
“这只是我再牵强不过的想象罢了。我觉得英美今天早晨肯定到各户邻居家一一打过招呼,说他们接下来的一周都不在家,请多照应之类的。”
“有可能。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然后她便返回房间。可她身上没有钥匙,只好按门铃叫X开门。可就在那之前,送酒的人刚刚来过——”
“等等。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发生在他们出发之前?可这时候她丈夫应该也在家啊。”
“可能已经不在了。”
“欸?你、你说什么?”
“总之,X扮演的角色不是小偷,而是假扮英美丈夫,假装他还在家。”
“丈夫不在家是怎么回事儿。你小子到底想说什么?怎么会不在呢?”
“严格来说,不是不在家,而有可能是死了。”
“什……什么?喂喂!”
“关于英美特意把钥匙交给X这一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如果以我刚才的假设为前提的话,这就有点牵强了。换言之,假设英美出发之前X就已经在这儿了的话,这一行为就会很奇怪。英美根本没必要特意把钥匙交给他,直接自己从屋里把房门打开不就好了嘛。”
“这倒也是。可——”
“估计她确实也开了门——啊,是这样。是这样哦!不好意思,好像得把刚才的话全都推倒重来了。根本也不用给他开门,直接事先不上锁不就好了嘛。原来如此。”
“别光顾着自己恍然大悟。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么说的话,英美拜访完邻居回来时没有按门铃。我们按顺序一一梳理梳理今早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且不管具体都是几点,早晨,X来了。因为英美提前打开了门锁,所以他轻而易举就进去了。当然,是偷偷潜入的,以免被丈夫发现。而英美则跟丈夫说要去跟邻居们打个招呼,出了门。两人正好一进一出。X便趁英美出门期间——”
“该不会……你该不会是想说杀了英美丈夫之类的吧。喂!”
“果然还只是……妄想吧。”
“你自己刚刚不也说了英美拜访完邻居回来根本就不用按门铃吗?X肯定也老早就知道这一点啊。”
“应该是吧。”
“所以就算送啤酒的再怎么按门铃X都不会开不是吗?”
“按理说是不会开。可能X听到门铃声后瞬间混乱了吧。比如误以为英美出门后自己下意识锁了门。以为自己一不留神把英美锁在外边了,便慌忙开了门,这也不是不可能。当然,如果先前的假设成立的话,英美应该有钥匙,按理说不会按门铃。但一切都因为X搞错了,才开了家门。可门外站着的却是送来大量啤酒的酒铺配送员——事情经过就是这样。”
“最后之所以无奈全部买下,也跟刚才小兔的想法一洋吗?”
“基本一样吧。也有可能是X考虑到英美应该有什么特殊意图才下了这么一笔奇怪订单,所以买下了。他绝对想不到居然有人会搞如此奇怪的恶作剧。”
“可这样一来,英美回到家后肯定会注意到这一堆堆积如山的啤酒啊。”
“那是自然。”
“那为什么还原封不动地留着这些啤酒呢?照你的推测来看,英美恐怕会让X假扮丈夫,给他用丈夫的护照,让他跟自己一起出国旅行。”
“可这……”小兔环视了所有人一遍,问道,“真的可能吗?”
“如果X是亚裔外国人,并且和英美丈夫长相相似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真有这种巧合吗?怎么可能正好有这么个和丈夫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倒不如说正是因为偶然遇到和丈夫长相相似的人,所以她才想出了这一计划。旅行途中,英美和X伪装成夫妇,到处刷存在感,制造不在场证明。之后的剧情应该是:旅行刚开始没两天,丈夫却因急事不得不先行一步回国。假扮丈夫的X回国后便找个地方藏起来。一周后,英美独自一人回到家中,假装刚刚发现丈夫被杀,便报了警。”
“计划大致应该就是这样吧。”
“可英美回国后看到这堆啤酒还在这里,不会犯难吗?为什么不先把啤酒处理好再出发呢?还是说航班时间太赶,没来得及?”
“不,可能是她觉得就这么放着比较好吧。毕竟X假扮丈夫、买下啤酒已成事实。虽然她得知X买下啤酒之后也很头疼,但事已至此别无他法。考虑到酒铺配送员可能出面做证,英美只能将丈夫买了大量啤酒这一设定死撑到底。她应该已经做好了这一思想准备。”
“那……这样一来的话——”小兔仰望天花板,提心吊胆地小声嘟哝道,“如果匠仔的假说全部成立的话,现在,楼上正躺着柏原的——”
不,严格来说,可能不局限于二楼。但总之……屋里有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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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第二天就有报道称:柏原英美及其共犯——某国籍不明亚裔外国男子,在伦敦旅行途中被逮捕。
当天,有人匿名报警称在柏原家二楼卧室中发现一具尸体。当然,报警的正是我们,尸体则指柏原的尸体。以杀夫嫌疑被逮捕的英美果然供出了漂撇学长的名字,但因无法合理解释共犯的存在,再加上即将先行回国的X对所有罪行供认不讳,一场风波才终于平息。初步推测作案动机为想独吞所有财产。
报警之前,我们四个把自己在现场接触过的所有东西都擦了一遍,漂撇学长手上的那把钥匙也是擦掉指纹之后才放回了卧室。当然,不用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