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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当娜”正准备退回去,我可不能让她就这么轻易走掉。阿新也真是的,明明刚才还那么投入,现在却一点都不镇静。这样一来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像刚才那么愉快地聊天了。
“喂,不好意思,”让她负责这场讨论可能有些奇怪,可实际上我确实以这一心态下定决心跟“麦当娜”搭了话,“这么说可能有些失礼,不顺便跟他一起推理推理吗?”阿新像被人勒住脖子一般“呃”地怪叫了一声,我没理他,“反正您约的人还没到,方便的话——”
“谢谢,”她莞尔一笑,随即叫了厨房里的老板娘,“——一给这两位再续一杯。对了,那个能上了吗?”
“确定现在就上吗?”老板娘瞥了一眼“麦当娜”左边的空位。
“嗯,有劳您了。”
老板娘端来一盘淡粉色鲭鱼寿司,那颜色别提多漂亮了。我边想着“菜单上有这道菜吗?”边尝了一口,瞬间惊呆了。醋腌手法绝佳,一股从未体验过的优雅甘甜在嘴里扩散开来。
“棒,真好吃。”阿新也赞不绝口。但分不清这家伙到底是被美昧打动还是为能接近“麦当娜”而窃喜。
“这是这家店和姐妹店——花茶屋的特制菜品,不知合不合两位胃口。”
“超级好吃。”菜单上没写就表示这道菜是只面向极少数常客的限定菜品吧,“只是,总觉得对不起跟您同行的那位……”
“没事儿,不用理他。谁叫他迟到了呢。”
一——打扰了,”老板娘手指榻榻米间说道,“那边的座位空着,方便的话,请。”
“是啊。难得有位置空着,我们移到那边去吧。”
‘麦当娜”边催促着我们边站起身来。她那修长高挑的身子一移动,原本嘈杂的店里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虽然只是短短一瞬,却有足够的冲击力,或者说那一瞬绝对是超乎寻常的优雅景致。
我紧随其后,偷偷在阿新耳边悄声说了句“没事儿的”。
“欸?什、什么没事儿?”
“我是说你不用担心。就算你和她说话我也不会生气的。”
“是、是吗?可、可是,为什么……”
“就是很引入在意不是吗。”
就连我自己都完全不知道到底在意些什么,阿新倒像异常明白似的,不住地点着头。
虽然移到了榻榻米间,可阿新好像忘记刚才说到哪儿了。只见他没出息地盯着“麦当娜”侧放着的美腿看得出神,我便使劲掐了一下他的后背。别给我得意忘形。
“——周六那天晚上,如果下安眠药的不是G子的话,到底是谁呢?我们是说到这儿了吧。”
“啊,对对”后背被掐了一下的阿新呻吟着,托“麦当娜”的福,他干劲十足地说道,“我觉得N很可疑。”
“为什么这么觉得?”
“首先,因为他周日早晨醒来得很晚,他晚饭时就给S子下了药,确认她熟睡之后杀害了G子,然后自己也服了安眠药。由于药效期是固定的,所以他才比S子醒得晚。”
“你是说N为杀岳母预先迷昏了妻子对吧。可这不奇怪吗?只要明确了外人无法出入这一点,嫌疑显然就会锁定在他俩身上,而且对妻子来说丈夫就是犯人也一目了然。这种情况下他还会铤而走险吗?”
“S子每晚都会检查门窗是否关好才是关键吧。”阿新看上去状态恢复得不错,慷慨激昂地说,“总之,N期待着只要检查一下就能知道自己和妻子被人下了安眠药。这样一来,警察就会认为药是G子下的,觉得她为带男人回家而迷昏了女儿、女婿,自然会得出那个男人就是犯人的结论。这正是N所期待的。可关窗锁门一事纯属意料之外,他没想到神经质的妻子不仅锁了门,还挂了防盗链,期望便就此落空。”
“他真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吗?照你的假设来看,既然N要事先偷走岳母的安眠药,就证明这是一次有预谋的犯罪。既然如此,多少也应该留下些假想犯人逃跑的痕迹呀。”
“你是说他应该事先摘掉大门上的防盗链,可事实是防盗链还挂着。就这一点,我有两个想法。首先,可能N明明已经事先摘了防盗链,可S子早晨却骗警察说防盗链还挂着。”
“可她为什么要骗警察?”
“她发觉了丈夫的所作所为,想让警察怀疑他,所以就略施了些雕虫小技——不过,这多半也不可能。因为这么做的话她自己也会被怀疑,这一点显而易见。另一个想法就是她可能只是忘记N已经摘了防盗链,就算再有计划,但毕竟人命关天,紧要关头还是会心里打鼓吧。”
“除了大门防盗链,还有更奇怪的呢。就是钥匙。”
“钥匙?”
“姑且称那个和G子幽会的男人为M好了。M也好谁也好,如果N谋划着要嫁祸于外部之人的话,为了不让警察在家里发现第四把钥匙,应该会提前做些手脚。”
“可现实情况是M根本就不需要什么钥匙,因为G子是瞅准了女儿、女婿已经熟睡才带他到家里来的啊。”
“这是局外人的看法。你试着站在N的角度想一下。如果他真想嫁祸于M,就绝对会提前做好第四把钥匙被拿走的伪装。如果在他的最初设定中,犯人是由G子领进家门的话,从心情上来看,他肯定会确认大门防盗锁确实没挂的。”
可能觉得很有道理吧,阿新一脸认真地抱着胳膊。“……等等,这样啊,我知道了。这并非是一次有预谋的犯罪。”
“麦当娜”冲着不断提出新假设的阿新微微一笑。那笑容丝毫没有摩拳擦掌将假设一一驳倒的感觉,她好像单纯只是很享受这一过程而已。简直是个重度解谜狂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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