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一天都待在家里放松。妻子勉强可以算是证人,但毕竟是自家人。”
“犯罪时间呢?已经查明了吗?”
“说是下午四点左右。当时附近好像有人听到了女人的惨叫声。但并没有人在那附近目击到可疑人物。周日傍晚不过是用来放空的空白时间段罢了。尤其在这种繁华街市里。”
“等等。”问了这么多之后,佑辅也终于恢复平静,可以认真思考了,“上周周日傍晚——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小原在证词里不是说两人早上九点前还在开往安槻站方向的电车里吗。估计九点就到了车站。也就是说照平常来看他们应该上午就出了安槻县才对啊。”
“确实有包括小原在内的好多人都目击到两人早晨去了车站。但并没有人确认两人是否直接上了火车。或许他们到了车站之后没上火车又返回市内也说不定呢。”
“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仔细想想,你们难道不觉得这事儿本来就很奇怪吗——前年年末杀了田之内老师儿子的两个人居然今年又再度出现在安槻。”
“我也正纳闷呢。还说着和前年同样的坏话,且不提动不动就爆粗口,居然连服装都完全一样,真是没想到。棒球帽配墨镜、豹纹紧身裤加便宜皮草外套,外加路易威登廉价包包,仿佛在说大家要牢牢记住这个特征啊。”
“莫非……今年的这一对儿根本就不是前年的那两个人?”
“也有这个可能。可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两个不同的人不惜变装假扮前年出现的无礼二人组,还模仿得丝毫不差——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嗯……我也不知道。”
“警察应该也会考虑到这一点吧。”稻叶双手交叠捂在胸前,像在祈祷些什么,“如果今年这一对不是前年那两个人的话,这次的案子就和京太遇害一案毫无瓜葛了。”
“但愿如此……”
4
佑辅大口喝着杯里的冷酒,陷入沉思。这里是他常光顾的居酒屋,刚刚开门.店里只有佑辅这一位客人,坐在吧台前冥思沉吟。
上周日小原遇到的这两个人并不是前年杀了田之内京太的那两个人——他以此为前提展开了自己的推理。
小原理穗遇到的这两个人是松田-千崎组没错。电车司机也确认了死者就是电车里的那两个人。可松田-千崎组并不一定就是前年年末杀死田之内京太的那一对儿。
为方便起见,姑且称前年的那两人为X组。X组(至少那个男的)确实在电车里说了自己来T市。但在没有搞清楚此话是真是假之前,仅凭松田也出身于T市无法判定他们和X组就是同一帮人。从现实情况来看,倒不如认为他们不是同一组人来得更合理。
松田-千崎二人出于某缘由模仿了X组。痛骂安槻时说着同样的话,在电车里穿着和之前一样的衣服,单从这一不自然现象来看就一定没错。问题在于他们模仿别人目的何在。
虽然并不情愿,但佑辅还是不得不怀疑起松田-千崎二人和田之内的关系来。简言之,松田-千崎二人的一连串无礼举动会不会都是受田之内所托?
田之内不知通过何种途径得知了X组再次来到安槻,但出于什么难言之隐无法亲自报警,便委托松田-千崎二人假扮成X组。以期前年那两个人又回到安槻这一传言在电车司机、乘客中传开,最后传到警察耳朵里去。
对田之内来说,他只想告诉世人夺走儿子生命的x组的存在,以期使其受到应有的法律制裁。但事情的发展却远远出乎他的意料。合作人松田被杀,千崎也受了重伤,生死一线。
松田-千崎二人为何惨遭袭击呢?其原因就在于二人在电车里上演的无礼“把戏”。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最有可能袭击他们的便是真正的X组。得知有人模仿自己后,X组当然觉得可疑,当面逼问他们究竟有何居心也不难理解。结果真假四人组便争执起来,最后演变为杀人和杀人未遂事件。
如果这一假设成立的话,田之内虽然确实并不是袭击松田-千崎二人的犯人,但却和案件本身有着极为重要的联系。不,何止如此,甚至说整个案子皆因他的委托而起也不为过。
法律责任暂且不提,作为田之内本人来说也还是很痛苦的吧。本想为儿子昭雪,却落了个让无辜协助者白白死去的结果。
“——怎么啦,发什么呆呢?”正当佑辅苦于无法排遣胸中烦闷之时,发现眼前有手掌轻晃,“学长?”
“嗯?”抬头一看,只见大学学弟匠千晓正满脸轻松地盯着自己,宛若幼儿园时画的扭曲简笔人像一般,“什么嘛,原来是匠仔啊。”
“出什么事儿了?一脸严肃的。”这人即便寒冬腊月也会先喝杯冰啤酒,并视其为哲学,一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就先点了一大杯生啤,“又失恋了吗?”
“嗯?什么叫‘又’,什么叫‘又’。叫别人听到多不好。怎么只要我一烦恼你就总联想到失恋?”
“不是就好。学长的失恋故事太漫长,一整晚都讲不完。”
“那是自然。我可是有很多故事值得一诉衷肠呢。”
“这次又是什么样的女子?”
“都说了不是女人的问题。”
佑辅从前年年末的案子说起,将事情经过以及自己刚刚得出的假设都详细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也就是说学长现在是因体谅田之内老师内心的想法而失落的对吗?”
“正是。毕竟是位责任心极强的老师。就算不会被追究法律责任,他也可能主动承担道义上的责任,向学校提出辞职什么的——”
“我倒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