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是有预谋的,私吞巨款后逃之夭夭了。毕竟同居过,所以好像一段时间内一直有受害者上门辱骂明子。当然,明子又没跟他结婚,也没有法律责任,她实在觉得很烦,无奈之下就搬了家。”
“男子失踪后,明子有没有可能暗中联系他呢?”
“这就不好说了。电视剧里是会联系的,但现实中不太可能吧。有可能知道尾岛藏身之处的人就只有她了,据说连警察都盯了她好一阵子了呢。”
“哎哎,总一郎,你知道我最在意什么吗?”
“我怎么知道。最在意什么啊?”
“明子对佐藤说的那句——见见他一定对你有好处。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这话有那么重要吗?”
“不知道。不过,就算是伪装,给前未婚夫介绍新恋人时真会说这种话吗?”
“措辞确实有些奇怪,但从佐藤的角度来看,他可是一次都不想再见到明子。明子也应该深知这一点,因此为说服佐藤才下意识地这么说了吧。”
“对你有好处……虽然措辞笼统,但意思应该不会错。也就是说见面对佐藤有什么益处。”
“对了,据说明子还补充了这么一句,大概是:‘也许现在有些勉强,但总有一天你会感谢我的。’”
“总有一天你会感谢我的……”
3
“——哎,总一郎,假如,我是说假如啊,假如不是强行殉情。”
“不是强行殉情是什么呢,你到底想说什么?”
“两人死于他杀。你想想看,这种伪装也是可能的吧。先让明子喝下事先掺了安眠药的啤酒,将其昏迷,然后再从别处‘调集’富田静行。故意让他看到在车里熟睡着的明子,抛出可以将这位美女拥入怀中的诱饵分散富田注意力,再乘隙用啤酒瓶将他打晕。之后擦掉留在瓶上的指纹,用神志不清的明子之手握握瓶子,留下指纹,并把瓶子扔在后座。再开车将他们载到郊外荒无人烟的河边。给排气口接上橡胶软管,再贴好窗户缝,然后就可以开着引擎起身离开了——经过这一系列步骤后,他杀说也是完全成立的吧。”
“可犯人是准呢?谁有杀害明子的动机呢?就算真有人想杀明子,按你的假设,居然连毫不相干的富田静行都杀了。犯人有必要这么做吗?为杀明子而伪装成自杀,这一点我理解。但真是这样的话,应该只杀她一个人就够了,对吧。牵扯一个不相干的人进来只会多费事,徒增风险,没有必要。”
“总一郎啊,你忘了明子应该是带着某身份不明的男子一起到安槻的了吗。警方从佐藤口中得知有男子跟明子同行,就会调查该男子何许人也,目前的行踪如何。犯人正是想阻止警方调查。”
“你是说和明子同行的男人可能就是犯人……”
“或者说犯人不想让佐藤见到这个男人更为妥当。”
“嗯?”总一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由起子此言何意,抹了把脸,顿了一下,“你说什么?”
“明子想让佐藤见一个人,对吧。可对犯人来说他们两个一见面就完了。说到这儿,我就要强调一下明子从东京打电话给佐藤,执意要求他带上未婚妻入野浩美这一事实。”
“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两年前,广田明子没能放弃自由作家之梦,亲手毁了她和佐藤的婚约。但她的作家梦却充满坎坷。再加上经历过和尾岛这种烂男人同居的悲剧后,我想她应该已经对生活身心俱疲了。这样一来,她就很懊恼两年前的自己。毕竟佐藤是个自己经营私人医院的全科医生。自己居然亲手葬送了优雅稳定的生活,简直就是放过了一条大鱼。可事到如今,即便明子脸皮有多厚也没脸求佐藤重修旧好了。而且听说佐藤已经有了新结婚对象,一般人都会觉得完全没戏,就此死心。我想,明子应该也死心了。没想到她却在东京偶遇了入野浩美的前男友,真是造化弄人。”
“前男友,然后呢?”
“佐藤不是那种有保守洁癖,觉得结婚对象必须是处女的类型吗?如果入野小姐之前跟别人交往过的话,他们的婚约势必会告吹。这样一来,自己就又有机会了,明子这样期待着——”
“喂喂。虽然不知道佐藤是不是那种追求极端纯粹主义价值观的人,可即使真是如此,明子自己不也在东京和尾岛同居了吗?按理说如果人野浩美不行的话,她自己也没门儿啊。”
“话虽如此,可她还是决定厚着脸皮隐瞒此事。在这种事情上,女人还是很可怕的。明明在某种意义上自己也一样是个浪荡女人,却还打算卖人情阻止佐藤和浪荡女人结婚。这样一来,也就不难理解她那句‘也许现在有些勉强,但总有一天你会感谢我’是什么意思了。”
“还算说得通,然后呢?”
“另一方面,入野浩美很怀疑佐藤前未婚妻为何执意要求自己同去。莫非……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便先到机场一探究竟,结果发现前男友居然跟明子一起来了。”
“你该不会是想说入野浩美讲明事情来龙去脉,赶走了前男友,然后又把明子连同她那不知从哪儿‘调集’来的富田一起杀掉了吧?”
“当然,我正要这么说。”
“可明子二人死亡推定时间段内,入野浩美和佐藤在餐厅啊,这一点已经证实过了。”
“可这个不在场证明不过是错觉而已。”
“欸……错觉?”
“对,你想想看,明子和富田死于四点到六点,但并不意味着伪装工作非要在这个时间段内做,倒不如说是在此之前就伪装好了。从犯人接好橡胶软管打开引擎到两人窒息而死应该还要几个小时。为此,犯人连油都事先加满了。假设入野浩美两点或者两点半左右就伪装好了的话,完全有可能三点之前到达指定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