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把大号从放在底楼大厅柱子处的箱子里拿出来,偷偷藏在树丛后面。然后把空无一物的箱子搬到了楼上教室里。
虽然不知道浜田智佐此时是不是已经来了学校,或者是她们提前做好了埋伏,但总之三人在教室里杀了浜田智佐。
三人并非直接下手.颈部窒息而死的勒痕应该是她们逼迫浜田上吊留下的。浜田智佐死后,三人将她的尸体(大概连同她的包一起)塞进了大号箱子里,事先跟男共犯商量好,叫他开车到学校,然后把箱子装到男共犯的厢式货车里。之后的事便交给他处理。
男共犯的任务是把浜田智佐的尸体还有制服、书包扔在不同地方。另一个任务就是把三人前一天偷来的五十双室内鞋装在空大号箱子里,然后连鞋带箱子扔在路边。
这样一来,片冈、有村、入江三人便轻而易举地成功把尸体从真正的犯罪现场搬到了校外,还是装在箱子里明目张胆搬走的。即使被到校的其他学生看到也无所谓。她们预料到事后三枝顾问知道箱子被搬走的话一定会责怪自己,便伪造出小偷用箱子偷室内鞋这么一个煞有介事的设定。
如果犯罪现场是学校教室的话,难免会怀疑同班同学,但如果尸体是在校外发现的话,就大大增强了心理变态和路人的嫌疑。这便是她们的目的。
太可怕了。逻辑居然都合得上。真是她们三个杀的吗?
佑辅像一头倒栽进深不见底的洞穴一般,绝望至极。自己的学生被杀本来就已经很受打击了,但更受打击的是犯人就在自己班上。
应该立刻揭发她们三个呢,还是应该在别人得出同一结论之前先静观其变呢?
佑辅自己也不知道。他决定今晚先将结论抛在脑后,到常去的居酒屋大醉一场。
5
“——欸。你怎么了,学长?”
虽然事先并没有约好,但大学的学弟匠千晓恰巧也正在吧台前一个人喝酒。
“怎么觉得你一脸马上要上吊的表情?”
“别闹了。”佑辅抱头苦思,在千晓旁边坐下,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杯,将里面的冷酒一饮而尽,“今晚不想听这种玩笑。”
“出什么事儿了吗?”千晓大概察觉出了不先让他好好喝几杯他是不会说的,一口气又点了好多杯冷酒,“看你脸色不好。”
“匠仔啊,”佑辅叫着千晓学生时代的绰号,将杯里的酒一口喝干,“我该怎么办?”
“看样子不太像平时失恋啊。”
“要是能解决这件事,我今后就算被一千个女人甩了都无所谓。”
佑辅借着酒劲一口气说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发现浜田智佐尸体的经过、学生自己伪装室内鞋小偷搬运尸体的推测、该不该揭发学生罪行的苦恼,都说了个遍。
“——奇怪,”一遍说明听下来,千晓歪头思考,“学长你神志还清醒吧?”
“你净说些奇怪话,我当然清醒了。没有比这更清醒的时候了。所以才这么痛苦啊。”
“可这是矛盾的啊。”
“哪里矛盾?”
“就是三人预谋犯罪这一点啊。学长自己说出来不觉得奇怪吗?你想想看,我是说假设啊,假设她们三个人真要预谋杀死浜田智佐的话,为什么特意在教室作案呢?”
“为什么……”佑辅被问了个措手不及,陷入了沉思,足足沉默了一杯酒的时间,“这,你……嗯……”
“教室就是犯罪现场暴露了的话,身为同班同学的自己也可能被怀疑。为提防这一点,她们特意将尸体搬到校外,甚至前一天就做好了准备——这也太可笑了吧。根本就没必要这么做。明明可以一开始就把浜田智佐叫到校外不起眼的地方再动手的,对吧?她们三个人为什么没这么做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佑辅瞬间答不上话来,却不由得有些高兴,觉得仿佛有了希望,“那到底怎么回事儿,匠仔?你知道的话倒是说说看啊。”
“至少可以判断她们三个并没有杀浜田智佐。”
“是……是吗?”
“不过,尸体应该是她们运出校外的。”
“啊?”佑辅的心情简直就像坐麻了的腿刚要缓过来,却又被下了个绊子一样,“什……什么……你说什么?”
“我觉得搬运顺序应该也和学长推测的完全一样。”
“喂,喂喂喂。”
“你再仔细想想。她们三个一起扛了大号箱子,并把箱子交给了自称是乐器店店员的人对吧?这样一来,当时箱子里装着的就不可能是大号,也不可能是室内鞋,而是装着更重的东西才对。”
“这种事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大号这一乐器确实很大,但没那么重。行进乐队什么的不也有女人边走边拿着它演奏吗?而且片冈千鹤负责大号。她搬大号还用得着有村、入江两个人帮忙吗?确实连箱子一起搬下楼的话,两个人搬是比一个人搬轻松得多,但也没必要三个人一起扛。需要三个人,而且还是这三个体格、体力都远高于平均水平的人同心协力一起扛,可见箱子里的东西一定很沉。比如——”
“浜田智佐的尸体之类的吗?”
“嗯,多半是。”
“可为什么呢?她们为什么非要这么做呢?照你的意思,她们不是没杀浜田吗?为何还要铤而走险做这种一旦暴露就会相应被问罪的可疑之事呢?”
“那当然是因为有不得不这么做的原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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