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谜亭论处 试卷被盗事件

常去的居酒屋喝个痛快,先一醉解千愁吧。可越是这种时候越是怎么喝都醉不了。佑辅只好作罢,决定十一点半左右早早回家。

  坐上了出租车,他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公寓钥匙这一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实。因为房门钥匙和插在车门上的车钥匙在同一个钥匙圈上。而且,公寓管理员并不在这栋公寓住,所以无法立刻拿到备用钥匙。

  妈的!该怎么办!真是倒霉到家了。佑辅欲哭无泪,下车的时候打定主意干脆今晚露宿公园,还自暴自弃地多给了司机小费。

  可正当他目送出租车远去、转向公寓时,不由得“啊”的一声惊叫起来。公寓前正好停着一辆眼熟的轿车。他又擦亮眼睛仔细盯着车牌看。没错,正是自己的车。正是刚才停在学校门口就不见了踪影的那辆。

  一切都像做梦一样。佑辅试着开了开车门,火已经熄了,可自己那串眼熟的钥匙还在车上插着。“怎么回事儿啊?”他心里打着鼓,扭了扭脖子,溜到了驾驶席上。虽然喝了不少酒,可也不能就这么把车停在路上吧。正当他想着把车停到停车场,准备发动引擎时,却注意到——

  车内漂浮着些许甜腻的香气。那是一股透过鼻孔直冲脑髓的、让人眼前瞬间蒙上一层粉红雾霭的香气。这性感的香气似乎是……

  佑辅摇了摇头,不再想了。今晚已经精疲力竭了。明天吧。费脑子的事儿还是等到明天再说吧。倒也不是忘了必须给铃江打电话的事,只是本来就为时已晚,再加上酒劲上头、佑辅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明天吧,明天再说。他好不容易勉强把车停到停车场,连衣服都没换就一头栽倒在乱糟糟的床里。

  3

  第二天早上。佑辅整夜无梦,一从酣睡中醒来,就立刻想起了试卷的事儿。“怎么办?”宿醉的他抱头苦想,冷静下来想想,昨晚没跟任何人报告试卷丢失一事实在是太失策了。没办法.只能报告说今天早晨上班才发现,佑辅抑制住满怀的愧疚之情这么决定。

  然而,上班后佑辅再次被惊得合不拢嘴,不由得瘫软在桌上。桌上放着的正是装满试卷的信封。昨天刚刚判好的。而且还是三个班所有的试卷。

  “很不错吧。”一旁的稻叶嘉彦见佑辅悲喜交集、一睑恍惚,好像误会了什么,呵呵呵地笑了起来。不得不说,佑辅那满脸复杂的表情某种程度上也可能被看成淫荡的浅浅一笑。“还有很多呢,欧美版的恋物癖啊猎奇派之类的,也都很劲爆,想看的话随时跟我说。”

  听到话音,佑辅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确认了三个班的卷子。对了,试卷还回来并不代表试卷内容完好。会不会……他被一种不祥的预感吓得直打哆嗦,认真检查起卷子来。但是所有卷子都在。会不会篡改了答案和分数?佑辅目不转睛地检查了一遍自己标的红色记号笔迹。但还是没发现丝毫动过手脚的迹象。

  终于可以安心喘口气了,可迷雾却越来越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本以为试卷被盗,可第二天又完璧归赵了。就像昨晚失而复得的车一样……想到这儿,佑辅下意识地寻找着尼岸须美子的身影。她正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同佑辅相隔甚远。

  她似乎也正窥视着佑辅。大概是突然四目相对慌了神吧,须美子转移了视线。佑辅从未见过她动作如此生硬。不管多不情愿,须美子的嫌疑都越来越大。

  偷走自己车的人无疑就是须美子——佑辅对此深信不疑。昨晚被扔在公寓门前的车里飘着的香气,那正是须美子擦的香水,或者至少说和她擦的香水极像。假设她出了办公室就直接开着自己停在校门口的车逃跑,这在情境和时间上都是吻合的。

  还有试卷的事。她离开办公室时怀里抱着信封,那里装的不就是佑辅判完的卷子吗?这样一来,偷走试卷的犯人也是尼岸须美子喽。嗯,大概是她吧,除此之外想不出其他情况,可是……

  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明明已经偷走试卷、开车逃跑了,为什么还要夜里还车、次日将试卷放回原位,不动任何手脚呢?究竟为什么特意这么做呢?

  佑辅的大脑被这一疑问搅成一团糨糊,害得他一整天都心神不定。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一直盯着须美子不放,整个人精疲力竭。他太过专心思考,差点连当天傍晚约了匠千晓一起喝酒都给忘了。

  4

  当他赶到学生时代经常光顾的居酒屋时,千晓已经坐进了预约好的和式包间,正自斟自饮呢。一看到学弟一脸轻松,简直像是正在棉花糖上涂鸦似的,佑辅就莫名其妙地气不打一处来。我都这么痛苦了,这家伙却……也得让这小子伤伤脑筋,这样想着,佑辅便把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的连环事件都详细地跟他说了一遍。

  “——匠仔啊,你怎么看?”佑辅叫了千晓学生时代的称号,“难道是我不知不觉中得罪了她?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找碴。把卷子藏起来也好,开车逃走也好,都只是想看我的哭脸解解气。但是真的偷走的话就是犯罪了,所以才立刻还回来。虽然听上去很可笑,可我实在想不出其他更像样的理由了。可我到底哪里得罪她尼岸须美子了?昨晚之前我可是一句话都没跟她说过啊。”

  “学长,有句话不是说‘臭名胜无名’吗。”千晓一脸认真地给佑辅杯里斟上冷酒。

  “哈?这是什么意思?”这个学弟很久以前就有一喝酒说话就偏离重点的毛病。说是学弟,但他比佑辅早毕业。因为连佑辅本人都数不清白己到底留过多少次级、休过多少次学了。可不知为何这次却轮到佑辅先正经工作,可见这男人多么超脱浮世。

  “你说的那个尼岸小姐,是个冷美人吧?我是说男人与其被忽视,还是被这样的美女怨恨更有福啊。”

  “蠢货。我想被她们爱而不是被她们恨啊。”

  “尼岸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干晓满脸陶醉、目光游离地喝了口酒,“我也好想看一眼这位超级大美女啊。不过,开走学长车的应该确实是尼岸没错,可偷走试卷的怕是另有其人吧。”

  “怎么说?”

  “你看啊,学长不是目击到她在你左边的我孙子老师桌前了吗。而且正准备把几个信封放在那儿。但是她发现学长后就慌忙停下了。也就是说,尼岸小姐的目的最多不过是把信封放在我孙子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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