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完全提不起来精神,而且,大家说的都是很无聊的话题。这届的新生素质不好,什么的,净说些学生的坏话。真是不光彩。”
“哪一届的新生呀?”
“唔,是上届的——不,上上届,就是前年的新生。大概是前年春天左右,匠君还在上初级英语会话时候的事。”
匠仔一年级的话,溪湖和高千、葛野还有我自然都是一年级了。这样啊。我今天才知道我们这个年级在老师们看来是素质低下的一届。
“但女孩子们都十分可爱,他们还说了类似这样的话。一个个的都在想什么呢。”
这说得倒没错,毕竟,溪湖在,葛野在,高千也在。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便反驳他们道:‘你们说得不对。我带的初级英语会话班里有个叫匠千晓的学生,他可是大有前途。我看他是个可塑之才,没准将来就让他接我的班呢。’”
匠仔刚上一年级,教授便有心栽培他了。我越来越感觉这两个人的关系十分亲密。
“接着,气氛变得有些古怪。我正纳闷呢,恍然想起匠君的名字为千晓,大家都把他误会为女孩子了,还以为我看上新来的女学生了呢。这都什么事呀,我感到十分荒唐,便决定以后再也不参加这种聚会了。当然,我也只去过一回‘poxy’。”
这回,就连瑠瑠也没心思纠正他了。
“那时您的夫人没在那儿弹琴吗?”
“没有。我本以为摆在店中央的那架钢琴只是个装饰。不知道那天是没有表演呢,还是并非表演的时间段,总之,我并没见到现在的妻子。我们俩是在跟这个毫不相干的地方认识的。说句不好听的话,要是我在那儿认识她,可能就不会跟她结婚了。”
“哦,这是为什么呢?”
“还是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在吧。毕竟是在那种店工作的人嘛,是吧。不过也不是说‘poxy’不好吧,只是说我那些在里面喝酒作乐的同事都是俗人罢了。”
“那您和夫人是后来才认识的喽。”
“是在之后还是之前来着,反正就是在那前后。我记得还是那年的春天,她在我常去的那家书店里打工。”
“欸?书店吗?”
“我后来听她说,在店里弹琴的薪水太微薄,填不饱肚子,工作时间也不规律,所以很快就辞职不干了。为了找一份白天的工作,她好像吃了很多苦,咦?那个,我刚才想说什么来着?好像不是我妻子的话题吧。”
“带着礼物平安归来了,老师。”瑠瑠在大家的期望的目光中,又一次纠正他道。
“啊,对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完全跑题了。前段时间,大概在暑假之前吧,开了一次临时的教授会议。当时经济系的黑田竹城——”
黑田竹城是一个人的名字,听起来像是上了年纪的男性,他是经济学部有名的教授。
“他问我知不知道‘poxy’这家店。我跟他说很久之前去过一次,他便让我一定要再去看看,说是发生了件有意思的事。”
“有意思的事,是什么呀?”应付教授的担子,完全落到了瑠瑠肩上。
“我也这么问了。他的答案十分出乎意料,说是喝醉了在店里丢了东西,却得到了礼物。”
什、什么?大家瞬间炸开了锅。
“据他说,礼物是一打黑啤。”
据白井教授说,经济学科的黑田竹城教授前年丢失了随身携带的包。因为他前一天晚上在‘foxy’喝酒,翌日才发现的,所以便询问店里是不是落在那儿了,但得到的回答却是没有。正当他怀疑包被人偷了的时候,却接到了大学转交给他的包裹。打开一看,里面就是他丢失的那个小包和一打六罐的黑啤。里面还有一张未署名的纸条——“我错拿了您的包回去。为了店的声誉,请您千万保密。”
“听黑田说,包里的东西丝毫未动。书籍啦笔记本啦大学的职工名单啦全都在。钱包里的纸币、硬币、名片之类的也纹丝未动。反正就是里面的东西一件不少。”
“纸条上的‘店’就是‘foxy’吗?”
“那上面并没写名字,但就时间点来看只能是‘foxy’了。说起来,那天晚上,黑田竹城醉得人事不知,店里的几个女孩子连抱带扶才把他弄上出租车,连车费都是在门口迎接他的夫人代付的。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的包不见了。”
“那黑田老师后来怎么办了呢?”
“他什么也没做,或者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因为他的包已经有年头了,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个旧包,所以应该不是哪个店里的工作人员拿错了。要是说店里的哪个女孩子喝醉拿错了,也有些牵强。当然了,店里总有些手脚不太干净的姑娘,一时起了邪心也说不定。不过,好歹东西是丝毫不差地送回来了,那人应该也有所反省,所以才送了礼物回来。要是再没完没了的,可就不太好了。”
“原来如此。毕竟安槻大学的很多老师都光顾这里。”
“正是。之后黑田就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了。不过,后来他偶然得知,并不知只有自己遭遇了这件事。”
“还有人也遇上了这事?”
“农学部的赤塔,还有理学部的茶谷,都有同样的遭遇,在‘poxy’里面喝酒的时候丢了东西。具体是钱包还是别的放小东西的手袋什么的我忘了,大概就是这类东西,两个人都是。跟黑田一样,第二天丢的东西就被送回来了。当然,里面的东西也是丝毫未动。连附上的话也是一模一样。”
“也有一打黑啤酒吗?”
“不,赤塔的是红酒,茶谷的是威士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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