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也只有匠仔知道了……不过,她除此之外再没说别的。
“……我之所以纠结这种无聊的事,可能还是因为我怕被人背叛吧。”
这句话的分量可是相当之重。高千竟然会在人前示弱……
“不是那样的。”
但是,学长一下子就否定了她的说法,把我吓了一跳。
“……什么意思?”
“我不觉得你是怕人背叛。”
“真是出人意料。我也是人——这是谁的台词来着?”
说起来,学长好像以前说过这句话。
“这句话不也是你的台词嘛,我故意解释得不好听些吧。高千你怕的才不是那种事呢,我敢肯定。你才不是那种被人背叛了就一蹶不振的人呢。你之所以会坚信这是你的软肋,是因为你想隐瞒些什么。”
“……我吗?我想隐瞒些什么呢?”
“生而为人,总会有遭人背叛的时候。”
高千无动于衷,比平常更显沉着。但是,我明显感觉她越来越紧张不安。
“反过来想的话,一切都能说得通了——这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反过来想……我偷偷地望向高千。不知怎的有种预感。
果然——
果然,她在看我。
反过来想。这正是高千对我说过的话。就在不久之前。
“你是这么说的吧——为了接近我才利用了匠仔。”
是的。
就是因为这个。
“但是,这发过来想也成立。就是小兔你为了接近匠仔才利用了我。”
欸?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
我说了,不是这样的。
“是呢。也许事情不是这样的。但是,我不明白你为何不能诚实地面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事实就是,小兔并非受到谁的指使,而是完全出于自己的意思去接近匠仔的。”
不、真的不是那样的。
那是……
毫无疑问,高千在反思她曾对我说过的话。其证据就是她看我的样子就像一个罪犯在看他的同伙一样,这对她来说可是十分罕见,甚至有些恶作剧的意味。
很快,她轻笑了起来。毫不介意地。
“我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说得对,小漂,总而言之,你怎样对待别人,别人就会怎样反馈给你,我的想法太阴暗了。”
漂撇学长对刚才高千和我的眼神交流一无所知,看她这么简单就认输,心情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学长翻翻眼睛往上看,两颊咯吱作响。
“这个嘛,也不是说只要认输就行了,这个社会没那么简单。我虽不是女性,但也觉得女人很不容易。因为这是个男权社会。大多数的男性——不只是男性,大多数的女性也一样——都是按照这个原则来生活的。在这个事事以男性为主的社会里,女性很难活的游刃有余。所以,身为女性,可能需要更加坚持原则一些。不过虽说如此,偶尔采取更加灵活的态度也比较重要。”
也许是对自己的滔滔不绝有些不好意思,他说到一半突然变得有些漫不经心。
“怎么啦,小漂,怎么突然语无伦次啦?”
“你这么轻易就认输了,反倒弄得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瞎担心什么呢。”
高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容一如既往地让人无法抗拒。
“现在可能让着你点了,但真要到了要坚持原则的事上,我是绝对不会让步半分的。”
“坚持原则的事情——”
学长刚想继续问下去,却突然像心领神会似的点了点头。
“这样啊。原来如此。”
“是的。”
“那可就不得了喽,不,这不该是我的台词。”
“为什么?”
“说白了,男人是不知道女人真正的厉害之处的。只有女人才懂女人。”
“哎呀,哎呀,这话说得可真成熟啊。都不像你了。”
“不用谢我,心领了。虽然我不知道教授的前妻到底是谁,但我很同情她。”
“装博爱可不行哟。还是说,这才是你口中的‘灵活的态度’呢?”
“欸?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那个,”溪湖突然插话,“高濑觉得,父母虽然没有离婚,但还是分开为好是吗?”
高千这样心思缜密的人,刚才竟然也忘记了溪湖的存在。她微微苦笑着,像是又一次反省自己的失言。
“……这个嘛,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吧。”
“我也这么认为。明明关系都恶化成那样了,干脆直接离婚算了。”
“你说你的父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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