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垃圾才在门口卡上石子儿的吧。要是事情真如葛野所说,瑠瑠从一开始手中就握有揭开谜底的王牌的话,那么她在找匠仔谈心之前,就该想到那人可能是公寓外头的人了。但后来事实证明并非如此,所以我认为瑠瑠根本没有那张牌。”
“是吗……”
“可能是我想多了,”学长不好意思地咧嘴一笑,“不行不行,大概中了匠仔的毒了。”
“可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他们可是家人啊。瑠瑠一定知道许多她哥哥的私事,而这些不正是我们所未曾经历、无从知晓的吗?”
说得没错。我不得不承认,在这点上瑠瑠完胜我们全体。
“确实啊。”学长也一下子败下阵来。
葛野的说法看似天衣无缝,可我却总觉得难以释怀。“……但是,这样一来夹石子儿这一行为不就失去意义了吗?石子儿会不会是K和瑠瑠的哥哥之间的暗号呢?”
“一定是这样的。”
但那样的话瑠瑠根本联想不到哥哥,而要是能的话也不用去找匠仔商量……这样下去我们永远都在绕圈子了。
“那个,我刚刚想到了一点。”
“哎呀,小兔,别客气了,快说吧。反正现在堵得一动不动。”
这条路从刚才起就陷入了交通堵塞,明明距离盂兰盆节还有一段时间,大家却纷纷出动了。身为一个本地人,我对这里的路况却一窍不通,照这个态势到老师家得迟到好久。
“我这个想法可能会浪费掉之前所有的努力,不过我希望大家抛开先入为主的假设和猜想重新审视这件事——我们把K看作是外人,这个大前提真的有道理吗?”
“这是自然,要是他自己有钥匙,就没必要做这一切了呀。”
“关键就在这儿。我突然想到,他可能是在本身就有钥匙的情况下这么做的。”
“嗯?这话怎么说?”
“假设K就是公寓内部的住户。他离开大楼的时候一切照常,该锁门就锁门,该带钥匙也带钥匙。但是他却在离开大楼的时候特地用石子儿卡住门不让它完全闭合。因为他返回大楼的时候不能使用钥匙开门。”
“不能用钥匙开门是指?”
“比如,他双手提了一大堆东西什么的。”
“要是他手里的东西真的多到连钥匙都掏不出来的话,那他根本就连门都推不开吧。”
“这只是个假设而已,K是公寓内部的人,而且回来的时候没法用钥匙开门。在这样的设定下,会不会有什么新的发现呢?”
“等等,小羽。如果K真是公寓里的人的话,那么之前说的哥哥的前女友啦与他有关的人啦之类的假设,不是通通都不成立了吗?”
所以才说让大家将之前的推论全部忘掉嘛。我刚想开口解释,学长却从旁接道:
“不,这可不一定。因为那个人可能恰好和哥哥住在同一栋楼里。”
“说得轻松,现实中真会发生那种事吗?”
葛野似有些理解无能,她不明白为何明明在一条路上已经看到了曙光,却偏偏要前功尽弃,选择另一条更曲折的路。而且,这个新的假设在她看来十分荒唐,可我们却在其中越陷越深。可另一方面,她却被它所深深吸引,抻着脖子紧紧地盯着我不放。
“你的意思是他虽然随身带着钥匙,却没法用——能举例说明吗?”
“比如说,他出去之后把钥匙交给别人了什么的。”
“别人?指的是谁?”
“这回是就公寓的外部人员了,因为那人没有大楼钥匙。”
“那个人拿到钥匙之后呢?”
“用钥匙进入大楼……不会吧?”
“不会的。要是K真想帮那人进来的话,完全没必要费这个事,直接在里面打开自动锁不就行了吗。”
“但是——”我脱口而出,这点似乎跟匠仔越来越像了呢。“也许因为某种原因不行呢。”
“因为什么呀。”
“比如说,怕被家人看到什么的。”
学长和葛野交换了个讶异的眼神。就在这时,路终于又通畅了,学长慌忙向前开去。
“怕家人看到——”也许是怕学长开车分心,葛野间隔了几分钟才继续说下去,“这话怎么说?”
“就比如那个外人——为了方便就称他为G好了。K要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放G进来,但因为门铃声太响,这样一来必会惊扰到他的家人——或是跟他同住的人,那样就坏事了。所以,他必须在尽量不用门铃的情况下打开自动门。”
“为什么会坏事呢?”
“这个嘛——”
“说起来,K若是想放G进来的话,本来就没必要特意把钥匙给他。对吧。因为K出门的时候在后门上卡了块石子儿使其不会完全关上,所以G直接就可以进来了。”
“嗯。但是,也许G的目的不只是单纯地进入公寓楼内部。”
“嗯?”
“刚才不就说过这个问题了嘛,他到底为什么进入大楼。既然进来了,如果不进入谁的家里,就没什么意义了。但没有钥匙的话是不能轻易进入别人家的,所以他要是请别人放他进去的话一开始也没必要玩些小把戏了——就刚才那一系列的疑问,我又想到了一个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