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很有可能。”
“那太奇怪了。瑠瑠决定要回来不过就是前天晚上的事吧。但昨天学长接她回来的时候,那辆红轿车已经停在那里了。如果说这是为向瑠瑠耀武扬威的话,那跟踪狂是怎么做到对其计划了如指掌的呢?”
“这个嘛,极端一点想,会不会是那个人窃听了瑠瑠的电话呢?”
窃听……“真、真会做到那一步吗?”
“跟踪狂说的就是这种丧心病狂的人。”
“即便如此也不合常理呀。就算是他通过窃听瑠瑠的电话而得知她的计划后先发制人,大摇大摆地把自己的车停在别人家的车位里,这也实非良策。稍有差池就会引火烧身,惊动警察——”
“这并不成问题。”
“欸?什么?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算是警察来了,也无法对跟踪狂造成实质性的威胁。试想,警察过来后查出车主,把他叫过来教育一番,告诉他不能私自占用别人家车位——不过,警察能否做到这点还未可知。但假如事情真的走到了这步,跟踪狂也丝毫不会感到困扰,不如说这正中其下怀。”
“正中下怀……学长,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他只要对警察这么说就行了——在那儿停车是我的正当权利,因为我和木下瑠瑠已经同居了。”
这回轮到我哑口无言了。葛野第一次露出了惊恐万分的表情。
“这……这也太——”葛野先出声了,“可木下轻易就能戳穿他的谎言啊。”
“她当然会坚决否定。但若是对方坚持说自己是她的男朋友怎么办?我们两个是同居的恋人,最近吵了点小架,我的女友现在心情不太好所以才那这事出气——如果对方就赖在她身上,瑠瑠该如何是好呢?恐怕警察对此也束手无策了吧。若是说对方对瑠瑠施暴什么的情况可能就不同了,因为这毕竟眼见为实;但除了这个警察大概也拿不出什么行之有效的办法了。最后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双方沟通解决就算了。”
我听着只感到一阵晕眩,同时又觉得十分荒谬。想着想着,我突然灵光一现。对了,昨晚匠仔不是还说到寡妇和狗的故事了吗。当时大家争论的时候还提到了,要是寡妇坚持说狗是邻居的该怎么办。这两件事十分相似。
男女关系是多么暧昧而不切实际啊!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女方怎么费尽心思澄清和否认,只要男的一口咬定这不过是小两口在闹矛盾,人们心中的情感天平便会倾向于后者,对男方的话信以为真……在世人的偏见中,这段“恋情”便完全不顾女方的意愿而成了既定事实,恐怕,连她自己都没想到会有今天。
简直是一场噩梦。再没比这更可怕的事了吧。
“不可理喻。”
“所以,就算事情闹到了警察那里,恐怕那个跟踪狂也不以为意。毕竟,他的初衷就是要向瑠瑠宣示自己的存在,所以最开始才采取了一种迂回的手段。但后来他却发现,自己因过于小心谨慎险些导致计划失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这次铤而走险,大摇大摆地将自家车停在了瑠瑠家的车位上。与此同时,他看到瑠瑠她们进屋后,便冒充理事长女儿按响瑠瑠家的门铃让她帮自己开门。不为别的,就为诱使瑠瑠在无意中成为其帮凶的同时,给她精神上的一击——自己竟引狼入室,放不速之客进入了大楼。因此,他才故伎重施,让人知道他是个冒牌货。”
“……但是,冒充理事长女儿的是个女孩子吧。”
“他有可能还有个女性帮凶,而那个女孩本身就是个娃娃音。他这么做也是在暗示瑠瑠,他已经摸清了她身边人的底细,连理事长有个女儿都调查得一清二楚。这是赤裸裸的威吓,迄今为止所有的事可都是我一人所为。”
“这个人……是学生吗?”
“嗯?”
“针对瑠瑠的这个跟踪狂是什么人呢?难道与瑠瑠一样,同为安槻大学的学生?”
“不知道,不过确有可能。”
啊,我不禁叫出声来。
“怎么啦,小兔?莫非你想到什么了?”
“就是那、那个拉中提琴的呀。”
我向一头雾水的葛野讲了瑠瑠之前的遭遇:那男的逼瑠瑠跟他同居,遭到拒绝后报复般地很快和别的女生同居了种种。
“原来如此。难道……是他?”
听学长的口气,他好像已经知道那个男生是谁了。但是仔细想想其实很令人费解,昨天学长还说不知道校乐队里有中提琴手,但现在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那家伙的话……我也不想这么说,但可能就是他做的。”学长小声嘀咕道。
“……他是个怪人吗?”此时,我并未注意到学长反应的异常之处。
“不,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男生,甚至在一些人的眼里,他还是好青年呢。可现在情况有点复杂。”
贴在他唇上的香烟摇摇欲坠,终于“噗”的一下掉了下来。但学长却丝毫不在意。
“这样啊……原来如此。”
“怎么了?”
“我刚才一直在想,那辆红色轿车到底跟这些事之间有什么关系。刚才我终于想到了……我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难道说那个拉中提琴的也有一辆一模一样的?”
这么说来,我也想起了目不转睛地瞪视着红色轿车的瑠瑠的表情。她难道也因想起了此事而满心厌恶吗?
但学长却摇了摇头,“……不、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