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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吃啦!”
深有同感。无论在多高级的店(虽说我也没去过几家)都没有这么好吃的马肉,简直是人间美味。
这间店好像只卖鲜鱼和生马肉这两样菜,却毫无寒酸相,反倒给人一种别样的奢侈之感。我非常惊讶,虽然它离我们学校只有二十分钟的路程,但我此前却从不知道它的存在,其他人似乎也都没来过这里——除了匠仔。
“很好吃,可是——”最初对生马肉十分抗拒的溪湖,现在感动得眼泪汪汪,“可是,这个应该很贵吧。”
溪湖这么说并非杞人忧天。名片大小的马肉在盘子里堆成小山状,每片都切得厚厚的,一盘里有六片。我们一口气要了七盘,按理说总额应该高得吓人。
“没关系,这一盘才——”匠仔说出了一个数字。
“不会吧!”女孩子们听后一起高呼道。这个数字跟平时“I·L”一份咖喱饭的价格差不多。
可按这个价格算的话连肉的本钱都收不回来啊——大家都表示难以置信。不过事后据匠仔解释,老板好像有特别的进货渠道,所以才格外便宜。
“哎呀,匠仔”,高千手里拿着的冷酒玻璃杯都送到嘴边了,她停下动作说道,“你可抢在大家前头了呢,以前学长只带你一个人来过这里吧?”
“欸?啊,嗯,只来过一次。”
“跟小漂两个人来的?这么好的店,怎么都不告诉我们呢?”
“不、不是的,只是跟学长说好了,这里是秘密基地,谁都不能告诉。”
“唉,男人真靠不住啊。”高千将玻璃杯里的冷酒一饮而尽,斜眼盯着学长。“净在嘴上说些好听的来糊弄人,一转身就把好东西都偷偷藏起来,瞒着我们自己逍遥快活去了。”
高千半开玩笑似的嗔怪道,她的话引得大家直笑,但是……但是在我看来,她的眼睛深处并无半点笑意,说实话,我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硬要说的话那应该是……嫉妒。她大概在嫉妒学长吧,因为匠仔有什么烦恼都只跟学长一个人说,再加上他们都是男性,两个人经常一起去喝酒,高千多少会有点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可能在不知不觉中……高千感到了强烈的不安:匠仔是不是把苦恼和困惑都对除己之外的人和盘托出了呢?
这并不只是我的多虑,高千自己也曾经这么说过,我欠匠仔一个人情……那是今年寒假高千回家时的事,每次聊到这事她都巧妙地避开了重点,连对漂撇学长都三缄其口,所以我最终不得而知。或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了,因为那是高千和匠仔之间的秘密。但可以肯定的是,匠仔帮高千摆脱了一直以来的心魔,因此高千才在暗中拼命地找机会想还他这个人情。大概除了我谁也不知道她的这种想法吧,因为就连我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才得知的。
“喂喂,我说高千,”学长乐呵呵地小口抿着啤酒,“别想多啦。我本来就想找个机会带大家一起来这儿的,这不,今晚上不就带你们来了吗?是吧、是吧?”
“这可不好说。要是今晚‘三瓶’开着的话不就直接去那儿了吗?”
“没,哎呀,我都说了——”
正说着,座敷童子端上了一个藤制盘子,里面盛着五只炸河虾,虾子的前腿比一般的更长更肥,一只虾大概二十厘米左右。
“喂喂,我说老板,”学长瞪大眼睛站起身来,“这是什么啊?”
“炸长臂虾。”座敷童子的声音低沉而嘶哑。
“这我看得出来。但你这小店还有这个呢?我可一次都没吃到过啊。”
“这是给女人吃的。”
“啊……”
“这个专给女人吃。”
所以之前学长没吃过。大概这次他也没机会吃,因为这里不多不少地盛着五只虾。我们这才反应过来,大家一齐爆发出了一阵大笑。
在炸虾上洒点柠檬汁和盐后放进嘴里轻轻咀嚼,香味立即从口腔蔓延至全身。太好吃啦!店内瞬间充满了女孩子们的赞叹之声。
“耶!”“活该!”学长和匠仔在幸灾乐祸的欢呼声中可怜巴巴地望着我们,好像在等着我们中的谁能发发善心分给他们一点似的,他俩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哎呀,真惨!不过,谁都不肯将自己那份让出一点儿,连我也不想。
不一会儿,其他的客人陆续过来了。几乎都是上了年纪的男性客人,自己默默地吃完饭后就走。也许是被我们的热烈气氛所迫,每个人都不在这里久坐。由于周转得快,虽然店内只剩下两个吧台座位,来客还是络绎不绝。偶尔有三四个人搭伴过来的,学长都会先起身向对方道歉。看样子,学长和这里的常客都认识。
原来如此,学长是怕影响人家做生意才一直没带我们过来。但是,没人对学长露出不快的神色,充其量只是笑话他带了一大帮女孩子来而已。一个陪酒女模样的中年女人离开时还对着座敷童子说:“麻烦你给这群孩子热热酒吧,我先走啦。”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能找到这么物美价廉、气氛和谐的居酒屋,真是再好不过了。
大家沉浸在欢乐的气氛中吃完了这丰盛的一餐,进入喝酒环节后,话题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了白天的“门铃事件”上来。
“就是说,”学长喝了口酒,“这两个人中有一个是假的理事长女儿。”
“不,也许”我摇了摇头,代替瑠瑠否认道,“这两个都是假的。”
“欸?两个都是吗?”
“后来我们问过理事长本人了,他说女儿出门的时候自己带着钥匙呢,而且也没叫别的住户帮她开过门。”
“到底是谁,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还不清楚……”瑠瑠不安地把玩着筷子,“总之有人非法进入了这栋大楼,我还成了帮凶,而且帮了那人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