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加入了校管弦乐队。然后,一个拉中提琴的男生就提出,要跟我同居。”
“欸?他也是突然提的同居?都不先跟你交往看看就要住在一起?”
“是的,就是突然提的。我当时就感慨,这所大学的传统还真是奇特呢。”
“不要不要,这什么传统啊。”
“我直接就拒绝了他,说我根本没那个打算。然后你们猜,那个男生什么反应。”
“难不成他也另找了个同居的女孩来报复你?”
瑠瑠大笑着拍手道,“哈哈……实在跟我妈的经历太像了,我都忍不住笑出来了。”
“这种事,只能一笑置之。”
“然后,我就退出了管弦乐队。母女俩都因为这种事放弃了音乐这条路,说起来也有些难为情呢。”
“因为这种无聊的事呢。”
“嗯,是的。但除此之外,我本来也不太喜欢乐队里的氛围。”
“乐队内部的气氛不好吗?”
“嗯,举个例子吧。乐队每年夏天都会举行合宿,就是大家一起带上乐器出去住上一周。但是,队员们都十分浮躁,心思根本没在练习上。”
“浮躁?为什么?”
“大家都迫不及待地等着夜幕降临。”
“啊,原来如此。”
“而且,乐队里还有一种不合理的排辈。弦乐器的队员地位最高,然后是木管和铜管,最后才是打击乐器。
“欸?什么啊,跟等级制度似的。”
“就是等级制度。弦乐器的男生可以约会木管乐器的女生,铜乐器的男生就不行。乐队内部,有这种不成文的规定。”
“什……”咳咳,学长咳嗽不止。“什么啊那是。”
“地位最高的弦乐器里面又分好几层,小提琴排第一,然后是大提琴,地位最低的是中提琴。”
“怎么分那么细啊?哦,不,为什么会有这种规矩啊?感觉跟封建社会时的日本似的。”
“很可笑吧?无凭无据地出来个等级制度。”
“真没想到,”我现在的心情与其说是惊讶,不如说是有些可怕,“哪儿的管弦乐队都这样吗?不会吧。”
“我觉得只有安槻大学是这样的,或者说,我希望只有安大这样。”
“根据乐器的种类划分地位,唉。”
“我也觉得很荒唐。但是,大家都十分看重这个。按照规矩,吹长笛的我,地位在拉中提琴的他之下,成为他的女友也是理所当然的——他当时一定是这么想的。不过,这也是我后来才意识到的。真是荒谬之极,我一点也不后悔退出,而这也是我妈当时退团的原因之一。我深深感觉到,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呢。”
“唉,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孤陋寡闻了。”
“我之前一直以为,搞音乐的人是无暇顾及这些的,这绝不是我在故作深沉,因为我自己就是这样的,平时连练习的时间都不够,更别提恋爱什么的了。但实际上,现实世界中这种俗不可耐的行径大行其道。自由恋爱并非不好,但在狭小的乐队内部还要做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太不光彩了。木管乐器的姑娘就是我的女人,铜管乐器的男生比打击乐器的女生高贵——胡乱地给人分三六九等,自己在一旁沾沾自喜,他们难道不会觉得这十分荒唐吗?”
“可能吧,不过,他们也可能对这种‘权力的游戏’乐在其中呢,不然也不会做这种蠢事。”
“啊,顺便说一句,那时候因跟我妈同居不成而怀恨在心的男生现在跟别的女人结婚了,新娘并不是当时跟他同居的那个人,现在孩子都长大成人了。他在一所小学担任教头[1]。”
这回轮到我咳嗽不止了。“那……那样的话,又、又怎么说呢,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但是——瑠瑠,”学长笑着转过头来,“不过,可能也是我记错了吧。”
“嗯,什么事呢?”
“刚才你说要跟你同居的那个男生,是拉中提琴的对吧,但是我记得这几年,安大的中提琴部里可都是女生呢。”
不愧是号称安大“典狱长”的学长,他精通学校里方方面面的事情。特别是涉及女生的事,没人能比得上他的信息收集能力。不过,这也没什么好骄傲的。
“是的。”瑠瑠点了点头。她停顿了一下,像是等着学长接下句话似的。“他是乐队少有的男生,但是在我退出后,他也很快退出了。”
“啊,这样啊。原来如此。”
“偶尔也有学长你没听说的事情啊。总而言之,本来就不该年纪轻轻的跟人家同居。”
“什么嘛,小兔。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说这种严肃的话。”
“哎呀,我可不是说结伦理道德的问题哦,学长,可别误会我哦。”
“那是什么?”
“我的意思是,同居到最后,吃亏的还是女方。”
“吃亏?这是吃亏的问题吗?”
“同居什么的,终究还是女方遭到利用。这才是问题所在。”
“始乱终弃……是吗?刚才瑠瑠和她母亲的情况例外,但一般不都是两个人相互喜欢、想永远在一起才会同居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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