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求妈妈让他养条狗是吗?”
“应该是的。寡妇本人其实并不喜欢狗,只是被儿子缠得没办法才给他买了。但是,儿子养着养着就腻了,最后干脆把狗扔给他妈管了。”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学长气得不得了,他很少如此动怒。
“我还没说完呢。后来,发生了一件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可思议?应该是令人不快才对吧。”
“怎么说呢,反正第一只狗没活多久就死了。”
“哎呀,哎呀,太可怜了。它这一生可是受尽苦难啊。”
“那是儿子上初中前后的事情,因为他要住校,所以就从家里搬出去了。只在周末偶尔回来一趟,寡妇实际上过着独居的生活。也就是从那时开始,寡妇的儿子和我哥哥的关系便疏远了起来。总之,狗死后附近的居民们都松了口气——这么说是不是不太好?”
“即使如此也无可厚非。”
“之后呢,寡妇又养了一条狗。”
什么?众人发出的惨叫简直要把天花板震下来了。我本已下定决心,无论听说什么都要保持冷静,但此刻也感到了一种深深的绝望。
“为什么啊?她儿子不是已经走了吗?”
“是的,所以她这回不是因为儿子才养狗。”
“莫非她良心发现了?”我抱着一丝希望猜测道,“这回决心好好地养只狗?”
“可惜……”匠仔毫不留情地否定了我的假设,“她对待第二只狗的态度跟之前一模一样,她把它锁在同样的地方不管,也不好好照顾它。”
我无言以对。
“对于附近的居民来说,噩梦般的日子又开始了。”
“喂喂,我说匠仔,”学长受不了,他一副要哭出来的神情,“你家那边不会到现在还这样吧?第二只狗现在怎么样了?”
“唉,我也不知道。我唯一好奇的是为什么寡妇对养狗那么执着。当初她应该是被儿子缠得没办法才答应的,按理说狗死了她应该感到轻松才对,可她竟不厌其烦地又养了一只,太奇怪了。不过,我也是听人说她不太喜欢狗,只是为了儿子才养的,我自己并未问过她本人。”
“还有一种可能,让她对养狗这么执着。”
说话的是葛野。定睛一看,她和瑠瑠不知从何时起紧紧地依偎着彼此。葛野用胳膊挽着瑠瑠,就像孩子在向母亲寻求庇护似的。瑠瑠做出一副侧耳倾听的样子,但明显心不在焉。她好像还沉浸在白天的事中,拼命地掩饰着自己的害怕。
“是什么呢?”
“她故意这么做,好让附近的居民不痛快。可能最开始是为了儿子,但她逐渐发现那只狗还有扰民的作用,她想好好地利用这一点,便在第一只狗死后又养了一只。”不愧是葛野,她说这番话时自然而然地握住瑠瑠的手以示安慰。滴水不漏这个词用在这里可能不太恰当,但她的动作很好地体现出了这点。葛野的外形又帅气中性,所以很多女生都不自觉地依赖和仰慕她。
“但是,为什么她要这么做呢?这对她有什么好处吗?”
“好处?没什么好处阿,让人不痛快本身就是目的,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好处才这么做的。这就叫损人不利己。”
“是吗……”
“匠同学不这么认为吗?”不知道葛野是不是为了跟匠仔保持距离,她客客气气地叫他“匠同学”,“我还以为你也这么想呢,真意外。”
“怎么说呢……唔,我没法一一向你们介绍她的种种事迹,但我感觉寡妇是个心机颇深的人。”
“等等,匠仔你——”高千看似漫不经心地插了一句,但我却听出了其中隐藏着的紧张。“我记得你刚刚说过,并没亲眼见过那个寡妇是吧。”
匠仔心虚似的,眼睛频繁地上下眨着,“这……倒是。”
“既然一次都没见过人家,你为什么那么说呢?”
“我在听了很多关于她的传言后,才渐渐产生了这样一种感觉,这是个为了自身利益可以不择手段的人。而且……”
“而且?”
“寡妇在我上中学的时候搬走了——”
“搬走了?”学长依次倒出銚子里的酒,“搬去哪儿了?”
“不太清楚。那条狗也不见了,不知道她是把狗一起带走了还是送给谁了。”
“她肯定因为什么特殊原因才非搬不可吧。听你的意思,感觉她并不是因为问心有愧才仓皇搬走的。”
“嗯,所以居民们才会感到不可思议。她不在实在是太好了,不过就算她在,她也不会在乎我们的想法。换句话说,她绝不是迫于周围的压力才逃走的。虽然事情的真相已经无从知晓,但她那种人,若非出于某种目的,才不会养狗呢。我觉得,她并不只是因为想扰民才养狗的,这一定牵扯到她的自身利益。”
“若真如你所想,那首当其冲的就应该是她邻居家的那块地皮吧?”
“嗯,有道理。”
葛野的声音十分明快,看样子是从昨晚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了。学长见状很高兴,一扫刚才的不快神色,露出了些许笑意。
“这个想法倒很犀利,不过实际情况又如何呢?若说邻居找茬,那倒尚可以理解。”
“这可不一定吧,”溪湖此时彻底来了劲,一改之前小心翼翼的神色,面不改色地大口喝着冷酒。“寡妇为了防止邻居过来讨要土地,干脆先发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