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凶手确信你回来开门。”
“凶手确信当时鞆吕木惠外出了——当然,这个确信也是错的。”
“怎么可能……为什么?为什么凶手敢确定?”
“因为凶手找了某个理由将鞆吕木惠引出宿舍。如果凶手的计划顺利,当然鞆吕木惠应该不在女生宿舍之中。”
“引出——慢着,匠仔。在你说明引出小惠的方法之前,有件事我得先声明。就算凶手真的再那一晚顺利地引出小惠,她要怎么确认小惠出门了?我话说在前头,那片杂木林里并未留下监视的痕迹,至少在二月十九日没有。”
“凶手不需要监视女生宿舍,因为胸怀搜有办法确认鞆吕木惠是否按照自己的计划溜出了宿舍。”
“自有办法确认?什么办法——”
“钥匙。”
“钥匙、……?”
“惟道晋住处的钥匙。”
千帆茫然地凝视着千晓片刻。“钥匙……?”
“之前我也说过,鞆吕木惠究竟从哪儿弄来惟道晋住处的钥匙,便是这个命案最大的关键。”
“是凶手……”千帆降低声音,宛若怕被偷听一般,“是凶手把钥匙交给小惠的?”
“应该是。为了方便起见,姑且称呼凶手为Z吧!Z处于能拿到惟道晋钥匙的立场;换句话说,Z与惟道非常亲近,或许与他又肉体关系。”
“与惟道有肉体关系?这样的人为什么会——”
“会把备份钥匙交给鞆吕木惠?当然是为了教唆她杀害惟道晋。”
“Z……”千帆把脸凑近千晓,鼻头几乎相碰;她抖着声音轻声说道:“Z连惟道都想杀……?”
“我这种说法或许奇怪,我想Z不见得怀有积极的杀人意志。对Z而言,惟道下场如何毫不重要;Z只是把惟道当成一颗弃子——一颗用完就丢的棋子,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是。要说什么棋子,便是用来杀害你的棋子。Z一开始与惟道发生关系,说不定也是出于这个目的;关于这一点,我稍后再详细说明,总之,Z先与鞆吕木惠接触,进行杀害你的准备。当然,Z应该早就知道你的存在;但Z实际上起杀人念头,却是在得知惟道晋曾在年假期间偷打女生宿舍的钥匙以后。”
女生宿舍的钥匙是杀人的开端……这么说来,还是可以将一切视为惟道晋的错。千帆不由自主地如此想道。
“Z先偷偷使用惟道晋打得钥匙潜入女生宿舍之中。偷了套“乔装”用的体育服;接着又和鞆吕木惠接触,设计让她在犯案当天外出。”
“小惠见过凶手?”
“应该见过,不过Z大概没报上名字,所以柚月步美询问是谁行凶时,鞆吕木惠才答不出来。”
“啊,原来如此。”
“Z直接与鞆吕木惠见面。现在回想起来,这是个很大的风险;或许当时Z认为不直接见面便无法操纵鞆吕木惠,又或许Z认为冒着这些风险也无妨,重点我待会儿再谈。好了,至于Z是用什么理由找鞆吕木惠出去的?我想Z是这么对鞆吕木惠说的吧——听说你因为被造谣而怨恨惟道,甚至宣称要杀了他;关于这件事,我有话想跟你谈谈。当然,这全是我的想象;我猜Z一定还煞有介事地编造了一段故事,谎称自己其实也和惟道有仇,比如自己的妹妹被惟道玩弄过后自杀之类的。”
“煞有介事的是你的假设啊!匠仔。”
“总之,Z煞有介事地描述自己的遭遇,并不着痕迹地把话题拉到惟道住处的钥匙之上,比方这么说:我从我妹妹的遗物之中发现了惟道住处的备份钥匙,这东西我留着也没用,就交给你保管,随你爱怎么处置都行——说着,Z就……”
“把备份钥匙交给小惠?”
“不,Z并没有当场交给她。Z告诉鞆吕木惠,钥匙藏在别的地方,假如要用可以自己去拿。说到这里,我想你应该明白了;这就是Z于二月十八日晚上确认鞆吕木惠是否离开宿舍的方法。Z在前往女生宿舍途中,先到自己告诉鞆吕木惠的地点去检查钥匙是否还留在原地;如果钥匙不见了,就代表鞆吕木惠已经前往惟道的公寓去杀他。靠着这个办法,Z“确信”鞆吕木惠人不在宿舍之中。”
“可是,Z怎么预测小惠会在哪一天动手?”
“只要不着痕迹地暗示鞆吕木惠就行了。Z告诉鞆吕木惠,十二月十八日晚上,惟道至少得到十一点才会回家,并期待她在那一晚下手杀害惟道。”
“那么Z又如何知道惟道晋当晚不在家。”
“应该是因为Z当晚和惟道晋约好一起上旅馆吧!”
“啊,这么一提……十八日晚上,柚月步美似乎曾去过惟道的公寓,不过惟道不在,所以她又气鼓鼓地回来。能马学妹是这么说的。”
“Z当晚邀请惟道上旅馆。就我猜想,这个旅馆应该位于惟道的公寓与女生宿舍的中间;Z在旅馆和惟道幽会过后,便就地解散,惟道回到自己的公寓,而Z则前往女生宿舍,两人应该都是搭车。Z必须将他们抵达各自目的地的所需时间调整得差不多,因此才选择位于中间位置的旅馆。”
“为……”千帆目瞪口呆,以看着骗徒的眼神望着千晓的脸庞。“为什么你会知道?”
“不,我并不知道。我只是试着想象,如果要达成Z的原定计划,该做哪些准备而已。”
“Z的原定计划又是什么?”
“Z并不知道鞆吕木惠会用什么方法杀害惟道,不过Z预测,只要告诉她惟道预定于十一点回到公寓,她一定会使用备份钥匙潜入惟道的住处,等着惟道回家。”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