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是‘共犯’,还比较有说服力。”
“不过照这么说来,不就代表惟道事先预测你会进那家书店?”
千帆呻吟一声。菓说得一点也没错。当天她为了甩开惟道而冲进<香苗书店>,纯粹是出于巧合,并非受了任何人的指示;就连她自己在前一分钟都没想过要跑进那间书店,惟道自然更不可能料到会有如此发展。
换句话说,既然躲避的场所是千帆本人随机选择的,那里的店员便不可能是惟道的“共犯”。除非像惊悚片的“犯规”设定一样,其实那一带的商店里全都有听命于惟道的女性员工任职。
“或许那个店员碰巧与惟道相识。”
“惟道是有可能碰巧与大岛幸代相识,不过即使如此,还是有个问题存在:他如何串通大岛幸代陷害你?惟道进入店里以后,可有请求大岛幸代‘帮忙’?”
“没有,”千帆叹了口气。“他绝对没机会这么做,因为我一直在注意他的动向,如果他与店员接触,我立刻会发现。”
“既然如此,即使惟道真有‘共犯’,他与‘共犯’接触的时间也是在进入<香苗书店>之前。你说起先惟道应该只是碰巧与你走同一条路回家,我也这么认为。这么说来,他就不是事先找好‘共犯’,而是走在闹区之时巧遇自己的‘手下’。反过来说,就是因为碰巧遇见了自己的‘手下’,惟道才想出栽赃的点子——这么解释应该是最合逻辑的吧!”
“对,我也这么认为。”
“关键的‘手下’若是惟道班上的学生,比方说是鸟羽田冴子,也相当合理;至少比大岛幸代与惟道相识的可能性高上许多。”
“说得也是。那惟道果然是凶手吗?”
“站在被害人的立场来看,突然被惟道刺杀,或许一时之间真会产生袒护他的念头吧!”
“咦……为什么?”
“以鞆吕木惠与能马小百合的情况来说,她们是因为杀了琳达,问心有愧;而鸟羽田冴子呢——这纯粹是我的想象——或许她原先很崇拜惟道,才答应做他的‘共犯’——说归说,连我自己都觉得没什么说服力。无论如何,惟道的确很可疑,毕竟他偷打了女生宿舍的钥匙。”
“他在各个命案发生时,有没有不在场证明?”
“问得好。”菓从沙发上起身。“要不要到外头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
“——为什么要到这种地方来?”
当天寒风刺骨,菓却带着千帆到某条河的河床来。清莲学园便位于这条河的上游。从现在千帆与菓的所在位置步行到惟道晋的公寓,还不用一分钟。菓刻意选择这个地点,似乎别有用意——千帆如此推测。
菓或许不知道,这条河对千帆也有重大意义。她便是把鞆吕木惠从外婆手中得来的那瓶毒药倒在这里。
“对了,最近都没看到砦木先生,他在做什么?”
“他啊,自个儿四处查案。”
“这么一提,前一阵子他也是自动自发地去调查女生宿舍附近有无适合‘监视’的地点。”
“他现在可比平时灵光,也起劲多了。他应该很想解决这件案子吧!毕竟是发生在母校的命案。”
“这么说来,砦木先生是清莲的学生?”
“其实他家境不错咧!好啦,别提砦木了。对了,我听说你要到外地的大学念书,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莫非你是为了替我饯别,才特地到这种地方来?”
“嗯,待会儿来替你办个饯别会也不错,不过我们先回到刚才的话题吧!惟道有嫌疑,而你想知道他有没有不在场证明,对吧?对于目前为止的所有命案,他都提出了不在场证明。”
如菓所述,警方怀疑惟道晋便是清莲学园女学生连续命案的凶手。虽然调查小组中亦有人认为动机还不充分,但今年年初,惟道趁着于无人的女生宿舍轮值之时,到附近的锁店偷打钥匙,招来了决定性的嫌疑。
“惟道虽然承认他偷打钥匙,却说那只是他一时兴起,绝不是要用来杀人。”
“一时兴起?”
“不知道是哪种兴啊?”
不管具体上是哪种“兴”,千帆确信惟道的“目标”肯定是她。
“如我刚才所说,惟道对于这三件命案都提出了不在场证明。”
“三件……那母子命案呢?”
“那件案子和其他命案的关连性还不明确;老实说,调查小组认为彼此之间并没有关连。所以关于三月十六日的部分,我还没试探过惟道。”
“是吗……”
“目前惟道提出的不在场证明,只有清莲学园女学生连续命案的部分;不过他的不在场证明都很奇妙。”
“奇妙?怎么个妙法?”
“首先是二月十八日的鞆吕木惠命案。惟道当天放学以后,又去吃饭,又去打小钢珠,到过很多地方,行踪不定;不过至少十一点十分时他人已经回到公寓了——他是这么主张的。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十一点十分正是鞆吕木惠被杀的时刻。”
“我听说从惟道的公寓到女生宿舍,就算开车也得花上二、三十分钟——是真的吗?”
“差不多。路上车少的话大概要二十到三十分钟,车多的话得更久。”
“这么说来,假如他真的在十一点十分回到公寓,不在场证明便可轻易成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