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袒护那种男人?为什么偏偏对那种男人死心塌地?
“你要我别说,我就不说。不过……”千帆说出了连自己都没料想到的话语。“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从今以后——从今以后,不再和那个男人有任何牵扯。”
千帆的脑海一角察觉到支配自己的感情并非愤怒,而是嫉妒。这股嫉妒究竟是针对令香橙如此痴迷的惟道?或是针对为爱不惜作践自己的香橙?她不明白。
“……放开我。”
香橙带着惊恐的眼神,在千帆的怀中挣扎。
“答应我。”
“好痛!”香橙试图甩开千帆抓着自己手腕的手。“很痛!”
“香橙姐。”
千帆不叫老师,却以名字相称,似乎教香橙吃了一惊,不再使力。她露出无力的笑容。
“我……我没那么坚强……没有你那么坚强。”
坚强?坚强是什么意思?千帆没想到香橙会以如此含糊的字眼来打发自己。
“你……或许我这种说法有点奇怪,但你真的是个成熟的人,是个很棒的女人,简直叫我不敢相信你比我小了足足十岁。我……像我这种人,不管再活多少年,都无法变成你这个样子。无论再花多少时间……”
“只要别想男人就行了。”
“咦?”
“因为男人是所有错误的根源。”
“是啊!”她擤了下鼻涕。“或许真是如此。可是……”
“可是?”
“你能这么说,是因为你特别。不,我不是指你只爱女人,而是说你已超越了一切,所以才能这么说。可是我只是个平凡的女人,无法和你一样,所以我还是会去想男人。不,是不得不想。”
“香橙姐。”
“嗯,我知道,我都知道。今后我依然只会是个平凡的女人。不过,我不会再去想那个男人,不会再与他有所牵扯了。因为我真的受够了,真的真的受够了。”
香橙显然是在勉强说服自己。她的态度与话语正好相反,透着即使受到再多的背叛也不愿离开惟道的恋恋不舍之情。
“好。”千帆受到了一股极为冷酷的情感趋势,将手放上香橙的脸颊。“你真的不会再去想他?”
“咦?”
“真的会忘了那个男人?你能保证?”
香橙一瞬间显露挣扎的迹象,却又立刻安分下来,只是僵着身体喘息。
“向我发誓。”
千帆以手指抚着她的唇,突然有股不安掠过脑海……或许自己仍在“悄悄地错乱”着。她望着香橙的眼睛,那双眼眸之中映出了某种近似妄念的情感,摇摇摆荡着。
“现在立刻向我发誓,说你不会再见那个男人,不会再想那个男人。”
*
结果,千帆并未见到津吹麻亚。
事后千帆才知道津吹麻亚甚至连结业典礼也没参加。她认为惠与能马小百合先后被杀,必是惟道为了替琳达报仇所为,哭着告诉父母她再也不敢去清莲学园,不等结业典礼结束就回家去了。
隔月,津吹麻亚便转学到老家附近的公立学校。
*
隔天,三月十九日。早报上刊登了这则报道。
“高中女生被杀,可是杀人魔所为?调查小组正在研讨与女生宿舍连续凶杀案之间的关联。”
内容描述昨天刚参加完结业典礼的某市内私立高中一年级生C子(十六岁)在下午四点左右被人发现倒在××镇的路上。她的头部有遭人殴打的痕迹,胸部与腹部则被刺了十几刀。
附近的居民听见C子的惨叫声后赶往现场,立即联络救护车送医;但两小时后,C子仍因失血过多而在市立医院中死亡。
这所私立高中的女生宿舍在上个月十八日及二十日也曾发生女学生命案,调查小组将针对这些命案的关联性慎重的进行调查——报导以这句话作结。
又隔了一天,千帆才知道这个C子便是住在女生宿舍中的鸟羽田冴子。
*
千帆的母亲走进客厅,在桌上放了杯热腾腾的咖啡。
“谢谢!”菓一脸惶恐地道谢。他注视着母亲离去的门片刻。“——之前我也有这种感想,官夫人的气质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
“喂,你居然在一个女儿面前品评她的母亲?”
“啊,失礼。只是看到你的母亲居然这么纯和风,忍不住有感而发。”
“和她的女儿完全不同,是吧?”
“或许吧!”为了找回集中力,菓将茶点放入口中,发出刻意的笑声。“没错,她看起来温柔婉约,一点也不像是你的母亲。”
“男人都一样啊!”
“唔?”
“喜欢那种百依百顺的类型。”
“女人就不是吗?”菓啜着咖啡,说这句话倒也不完全是讽刺。“女人讨厌对自己百依百顺的男人?”
“嗯,不管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