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刚才鞆吕木惠与能马小百合的问题上,她们俩有没有任何共通点?比方被同一个人怨恨之类的。我想知道的就是这个。”
“不清楚耶……”
“再不然——接下来这话搞不好会引发人权问题,尼克千万别张扬出去——都到这个关头了,把对象限定为惟道晋也行。他可有任何杀害鞆吕木惠与能马小百合的动机?什么都行,把你知道的全告诉我。”
不清楚耶——千帆原想如此回答,却又突然想起了某件事。不过……
“——果然有,是吧?”
“不过……我不知道这和能马小百合之间有没有关联。”
“没关系,你说说看。”
“惟道养了一只叫琳达的狗,在去年——”
千帆说出了从松尾庸子口中听来的爱犬毒杀疑云一事。菓没眨一下眼睛,全神贯注地聆听千帆说明。
“惟道的爱犬啊——不过,你为何怀疑这件事和鞆吕木惠有关?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那是因为……”
千帆欲言又止,支支吾吾起来。要是把惠曾从外婆手上取得毒药之事说出来,那就得把来龙去脉全盘托出了。不,她必须把一切全盘托出;现在不是隐瞒的时候。
可是,千帆无法启齿。她得捍卫惠的名誉,这个念头阻止她说出来。她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光是因为鞆吕木惠是惟道班上的学生,关联似乎太过薄弱了……慢着,这么一提,你说过上个月十八日晚上,你最后见到鞆吕木惠时,她曾扬言要自杀。”
果然敏锐……已无丝毫轻侮菓刑警之心的千帆不禁赞叹道。
“当时我没问你鞆吕木惠想用什么方法自杀,或许她是弄到了某种毒药。”
是不是?菓刑警加上了质问的弦外之音,凝视着千帆。
千帆并未肯定也并未否定,只是回望着菓刑警。菓耸了耸肩。
“算了,你这个人啊,打定了主意不说,就不会说。我在上个月已经学到这一点啦!我就耐心等到你想说的时候再谈吧!”
“对不起……”
“总之,我会去查查那只名叫琳达的狗。既然能马小百合听见琳达的名字后露出了古怪的态度,说不定她也和这件事有关。”
“是啊!”
“我不知道这种杀人动机算是有力还是薄弱,不过有点爱狗人士为了狗,再荒唐的事都干得出来。唉,其实也不限于爱狗人士,人都是这样,一碰上自己执着的事物就会失去理智。”
千帆闻言,只觉得胆战心惊。并非因为她联想到惟道,而是因为她反省了自己。或许自己也失去了理智……她如此想道。千帆自以为冷静,说不定在遭逢惠的死亡以来,其实已经悄悄地错乱了。
“到时再看情况,拿这件事和备份钥匙的事向惟道摊牌。”
“呃……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九日晚上小百合学妹被杀时,同寝的柚月学妹不在房里吗?”
“好像不在,听说她隔天早上才回来。”
“隔天早上?”
“真是的,不过十五、六岁的女孩子,瞒着父母在干什么啊?”
“她去了哪里?”
“她一直支吾其词。舍监对她说,要是不老实说出来就要强制退宿,她居然二话不说就退宿了。”
“那她已经不在宿舍里了?”
“对,听说她另外租了个地方住。”
倘若能马小百合仍在世,或许会为这个发展感到高兴吧!将柚月步美赶出宿舍的愿望竟是靠着自己被杀而达成,实在是种令人惆怅的讽刺……千帆如此感叹着,却又突然生了个怪念头。
上个月的二十日晚上,步美便不在宿舍之中,而是隔天早上才回来。她到哪去了?说道一个女孩家在外过夜,最先联想的便是男人的住处;或许她是去了惟道的公寓——千帆突然如此想道。她是惟道的狂热支持者,或许她终于打动了慎重的惟道,一偿宿愿。
不过,这么一来,惟道于能马小百合命案上便有了不在场证明。该吧这个想法告诉菓吗?千帆迟疑了一阵,最后仍决定闭口不谈。倒不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没义务替惟道找不在
场证明,而是因为这不过是她的想象而已。
“能马学妹被杀时,柚月学妹人不知在哪里,总之是外出了……这只是巧合吗?”
“这也是个问题。换句话说就像我刚才说明过的,凶手两次都是在现场的门一开便刺杀被害人,而且是毫不迟疑;这么看来,凶手或许知道被害人的室友外出。十八日晚上,
鞆吕木惠被杀害时,身为她室友的你也外出了;这是单纯的巧合,或是某人邀约的结果?”
“我的情况是单纯的巧合,这点绝对粗不了。当晚我并未受任何人的指示,完全是依照自己的意志外出的。”
“既然无法预测你何时外出,代表凶手可能一直从某处窥探你的动静,等你出门。”
“可是这样太不合理了。凶手根本不知道我何时才会出门,却每晚都躲在某处监视宿舍?虽然不是办不到,但太不切实际了。不得不说,凶手根本不必采用如此麻烦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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