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苏格兰游戏 ACT 3

p;“之前你不是说了?教职员在轮值之时,应该有机会偷打钥匙。”

  “所以真的有?”

  “惟道的宿舍轮值日,是在今年的一月二日。”

  一想到正月二日那天,那个男人住在女生宿舍里,千帆便庆幸自己当天回了家。不过,正是因为女生宿舍已空无一人,才会让男老师前去轮值,所以其实也是理所当然。

  “说是轮值,主要的工作只是简单的打扫和接电话而已,多得是时间去打钥匙;再说,当时正值年假,附近能打钥匙的地方有限,一查就知道了,根本不费工夫。”

  “那……”虽然千帆早有怀疑,但听了菓的亲口报告,仍是惊讶不已。“他真的偷打钥匙?”

  菓缓缓地点头。“他是打了。我问过锁匠那个客人的长相及所打钥匙的形状,可以肯定是惟道晋偷打了女生宿舍的钥匙,错不了。”

  “惟道他——”千帆本想改口称呼老师,却又作罢。“对于这件事可有任何解释?”

  “不,我们还没向本人摊牌。这是因为——”菓从沙发上起身,与客厅中来回踱步,似乎正在整理思绪。“惟道偷打的是女生宿舍的万能钥匙,换句话说,不管是玄关或各个学生的寝室房门都能开。问题是,他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偷打这副钥匙?你知不知道?”

  “唔……这我就不清楚了。”

  “只是出于色心?还是一开始就以杀人为目的?”

  “这问题重要吗?”

  “非常重要。”菓停下脚步,盘起双臂,望着千帆。“有个住宿生收在寝室里的体育课用两件式运动服被偷了。”

  “咦……”

  “而且是在今年一月底发生的事。”

  “体育课用的两件式运动服……那不就是……”

  “杀害鞆吕木惠的凶手所穿的服装。”

  “惟道是在一月二日偷打钥匙,而运动服是在同一个月的月底被偷……”

  “惟道使用备份钥匙偷了运动服的可能性极大,不过无法断定这和杀人案有关;说不定他只是基于变态嗜好而逃走女生的体操服而已。”

  “那你认为他和杀人无关?”

  “我没这么说,我只说就算偷走运动服的是惟道,也无法断定那件运动服被用来犯案而已。”

  “不过,也有一下这种可能啊!或许惟道起先的目的是到女生宿舍偷东西,但要是年假期间女生宿舍遭小偷,当时轮值的自己就会被怀疑,因此他才偷打钥匙,以便日后随时下手。继一月底偷走运动服之后,二月十八日那天,他又心怀不轨,偷偷潜入女生宿舍,但运气不好,被小惠发现,因此他忘了起初的目的,一时冲动而犯下了杀人罪行——这种案例也很常见啊!”

  “可是,凶手一开始就带着刀子耶!”

  “加入他的目的不是偷窃,而是非礼学生的话,或许那刀子便是威胁对方就范用的;至少一开始是。”

  “你的理论我懂,但套在这件案子上说不通。”

  “咦……”

  “凶手不是一时冲动,而是预谋杀人。鞆吕木惠和能马小百合时都是。”

  千帆哑口无言,一时之间,她无法理解菓的语意。在理解力复活之前,缘故类似呕吐感的冲击侵袭而来,她有种后脑被人敲了一记的错觉。

  我在惊讶什么……同时,千帆又觉得不可思议。凶手是预谋杀人——这是不言而喻的事实,不是吗?

  然而,一旦菓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一股带着腥臭味的真实感便席卷而来。自己正在寻找的乃是残酷地剥夺他人生命,似人非人的生物——是个杀人者;这个认知至今才伴随着恐惧与类似胃痛的沉重感盘踞她的胸口。

  “这……怎么会……”

  “就是会,凶手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杀人呢,没别的可能了。”

  “可、可是……你这么认为的理由呢?你有什么根据吗?”

  “你还记得鞆吕木惠的命案现场吗?血迹一路延续到房门,对吧?虽然你没亲眼看见,其实被害人是倒在寝室中央。”

  “这么一提,好像是。”

  “而这次能马小百合的情况也完全一样。”

  “完全一样——你的意思是?”

  “换句话说,可以这么推测——凶手先在门边刺伤被害人,受到惊吓的被害人逃进房里,凶手又紧追在后,连刺数刀。”

  “这我明白……所以呢?”

  “可想而知,凶手在两次犯案时,都是先到被害人的寝室之前敲门,待被害人应门之后,便突然动手刺伤对方;接着又硬闯进房里,给予致命一击——大致上的手法便是如此。你懂我的意思吧?”

  “换句话说……凶手打一开始就只想着刺杀对方?”

  “错不了,而且不可能是 一般杀人魔进行的不特定杀人。倘若是不特定杀人,还特地前进宿舍之中,太不自然了。即使杀人魔是基于某种个人标准来选择特定目标,也犯不着煞费苦心地偷打钥匙,只要趁着目标上下学时下手即可,但凶手却没这么做;换句话说,凶手一心想着要确实地杀掉对方,而且是在尽可能不被阻挠的状况之下。”

  “你的意思是,凶手有非杀他们不可的强烈动机?”

  “没错。如何?”

  “什么如何?”

上一页目录+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