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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我也说过,我并不相信那真的是毒药,但为了防万一,就到进河里去了——全部倒掉了。”
“河里?那有死鱼浮起来吗?”
“我不知道,当时天色很暗,至今我仍不明白那是否真是毒药,我一直怀疑她是故意说谎来吓我。可是,现在伯母竟然亲自上门来找那样东西,代表那果然是……?”
“对,似乎是真的。”
“……似乎?”
“我也无法确定是真是假。”
“为何令媛会有那种东西?”
“本来——”她停顿下来。与其说是在犹豫,倒像是总算找到可以倾吐重大秘密的对象,先做个深呼吸再好好诉说一般。“本来好像是我妈妈的。”
“……令媛的外婆?”
“我不知道我妈是从哪儿拿来的,不过我曾听说过她从前有朋友在镀面厂工作,或许便是透过这层关系——”
“可是,就算外婆有这种东西,为什么回落到小惠手上。”
“是我妈给她的。”
“外婆给的?为什么?”
“好像是给她当做护身符,我妈的意思是,反正遇上困难的时候,随时都可以用这个自杀,所以凡事就放轻松去看待吧!”
“怎么会……”
“当然,我知道是逆向操作;只要想着随时都能死,反而能萌生活下去的勇气,可是……可是,再怎么样也不该拿真正的毒药给小惠啊!要是有了万一,该怎么办?说来惭愧,我这个妈妈做是真的太不经大脑了。但愿只是因为她当时脑筋有点糊涂。”
“所以……那真的是毒药?”
“好像是。前天——不,昨天凌晨——我们家接到小惠死亡的通知。我妈听了,不认为她是被杀的,开始呼天抢地的说都是因为自己给了她那种东西……那是我们才知道原来小惠的手上有那么危险的毒药。”
“这么说来,外婆是瞒着别人把毒药交给小惠的——开始,”千帆突然忆起方才打电话询问松尾庸子的那件事,“外婆是什么时候把那个小瓶子交给令媛的?”
“她说是在小惠住进宿舍的时候。听说我妈也住宿过,曾经被室友恶整;或许这便是她把那个东西交给小惠的理由之一吧!”
“住进宿舍的时候……那就是去年春天刚入学的时候?”
千帆开始耳鸣,据庸子所言,她是在连假结束后听到惟道饲养的狗被杀的消息;换句话说,毒杀案实际上是发生于去年四月,时期上刚好吻合。
这么说来,果然是惠用那瓶毒药把惟道的狗给……不,慢着,不可能过于武断,这世上又不只惠一个人持有氢氰酸类的毒药。不过,被毒杀的是惟道的狗,会是偶然吗?整件事真的只是单纯的巧合?
“刚才,”鞆吕木夫人一眨也不眨的凝视遣返,并擦拭眼角。“刚才我说但愿只是我妈一时犯糊涂,可是我妈承受不了小惠死亡的打击,似乎真的糊涂了。不管我们再怎么告诉她小惠不是服毒而死,是被人刺杀的,她还是完全听不懂……”
鞆吕木夫人似乎为自己张扬家丑而感到羞愧,皱起了脸孔;她的泪水被花了的妆染成黑色。
“小惠她……是被谁杀害的?”
“我也想知道……”
“——或许我该向你道歉。”
“……咦?”
“我来这里之前,一直怀疑你是不是凶手。嗯,说不定现在我还在怀疑!这些话要是被你妈妈听到,说不定会杀了我。”
“不……”
“可是,现在我应该真的出门了;毕竟你知道那个小瓶子的存在,当时应该是真的不在场。我希望能这么想,不,若是不这么想,我无法冷静地坐在这里。”
倘若鞆吕木夫人失去理智,或许我还能落得轻松一点——千帆如此想道。假如鞆吕木夫人当场勒住我的脖子,或许——
“既然你已经丢了,我们会把那个小瓶子的忘忘掉。本来我还想或许得把东西交给警察,现在也免了;所以你也别把这件事告诉别人,一言为定。”
*
同一天晚上十点左右,千帆穿过了南警署的玄关。那是棟刚改造完毕的近代风格大楼,电梯前贴着楼层索引牌,让人有种来到了百货公司的感觉。
刚才菓刑警联络千帆,说他这阵子很忙,没时间见千帆。千帆穷追猛打,他才退了一步,表示千帆若肯立刻前来警署,愿意拨空见他;菓似乎并未当真,但千帆却立刻披上大衣,跳上自行车。
她来到指定楼层,告诉来意之后,立刻有个熟悉的灰发男子披着西装外套前来。
“这么晚了来干嘛?”领着千帆进入以屏风相隔而成的简易接待区后,他动手收拾散乱沙发上的周刊杂志。“其实你根本不用大老远跑来这种又脏又乱的地方,有事我自然会去打扰你。”
“与其让你找上门,不如我自己来——啊,我这话没别的意思。我不是讨厌你来我家,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知道,你不想呆在家里,是吧?”
“恩,可以这么说。”
“你有好好安抚家人吗?”
“当然。我已经住了两天,够了吧?”
“你这个人还真冷淡耶!唉,年轻人都是这样,总想离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