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姑且以“使用望远镜能清楚辨认离开二零一号室的是谁”为前提吧;凶手当然看见了惠外出。倘若凶手的目标是千帆,此时便能潜入二零一号室了;反过来说,如果凶手的目标是惠,应该会改变计划,改天再入侵宿舍,或是直接跟踪外出的惠,带四下无人时再袭击她。
然而现实上,上述的情况都没发生。严格来说,千帆并未与惠一起行动,无法确定她真的未受到跟踪或袭击,但至少惠并没提起过这件事。
还是……千帆寻思道,还是惠溜出宿舍时,凶手还没开始监视?十八日晚上,惠是在晚上九点左右离开宿舍的;倘若当时凶手并未开始监视,倒还说得通……是吗?
正当千帆左思右想之时,突然有道人影从马路方向前来,那是个穿着西装的瘦弱男人,他面向女生宿舍,拿着望远镜一步步地往后退,所以没发现千帆;那样子看来便像个平时洁身自爱的银行行员突然鬼迷心窍,干起偷窥行为一般——
“刑警先生。”千帆如此唤道。
“咦?”
果然是那个戴着银框眼镜的刑警。他惊讶地回过头来,一时之间想不起这个呼唤自己的女孩是谁,显得略微慌乱。
“啊!小姐——啊,不对。”他担心这种叫法会让人视自己为逢迎拍马之人,连忙改口:“高濑同学?”
“真巧。”
“……呃,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想,”千帆以下巴指了指银框眼镜男手中的望远镜。“我的目的应该和刑警先生一样。”
“咦?啊,啊,是吗?还真巧。”
银框眼镜男似乎担心自己多言,含糊以对,他扶正眼睛,眼神之中闪着品评千帆的光芒。或许这只是单纯的职业习性,但对千帆而言,却成了发现银框眼镜男“男性性”的契机。
这个男人也一样……感觉自己又要开始进行与青木兄悟会面时的绝望考察,千帆清醒过来。不行、不行,这样根本就是被害妄想。再这么下去,每个男人在自己眼里都会成为“杀人魔”。
或许是出于反省之意吧,千帆难能可贵地路出礼貌性微笑。“你是在确认凶手能否监视犯案现场吧?……”
“不……”银框眼镜男原于否认,却对他的微笑感到困惑,变得结结巴巴,双颊泛红。“啊,恩,呃……”
“唉,你到那边去看看。”千帆指着方才发现的“地点”。“一定能满足你的期望。”
银框眼镜男沉默片刻,千帆再度催促他,他才一面测眼看着千帆,一面一眼前往观视。他站在林荫之下,朝着女生宿舍举起了望远镜。
“如何?”
“……原来如此。”
他只给了个含糊的回答,千帆按捺不住,说道:“借我看一下”
“咦?”
“拜托你。”
“呃……呃,”见千帆低头请求,刑警连忙环视周围。“好吧!只能看一下喔!”
千帆举起望远镜观看,果然如她所想,一窗之隔的走廊便得鲜明许多,晚上有照明,应能确认是否有人离开宿舍。
只不过,还有个问题。“……不过,能辨认走出房门的是谁吗?”
“这我就不晓得了。”
杂木林的地势比广场还要低上一些,是以虽然是二楼,却得太高了头来看;要辨认走出房门的是谁,似乎有点困难。
“唉,刑警先生。”
“什么事?”
“你能不能到宿舍去,在二楼的走廊走动一下?”
“咦?为、为什么我得……”
“你就是为了弄清这些疑点才来的吧?那不正好?”
“这、这个嘛……”他略微思索之后,说:“那不如你去走廊上走动一下,我在这里看——”
“不行。”
“为什么?”
“就算我去,鲸野阿姨也不会让我进宿舍的,这三年来,我在宿舍里一向我行我素,她非常讨厌我;更何况发生了那种事——”
“真拿你没办法。”银框眼镜男转过脚,却又突然回过身来。“呃……这件事你可别告诉别人喔!”
这件事指的是在查案时遇见千帆之事,还是自己唯唯诺诺地遵从千帆指示之事,千帆并不明白。却还是点了点头。见千帆应许,银框眼镜男变走过广场,横越马路,朝女生宿舍走去;千帆则拿着望远镜待机。
等待片刻之后,二零一号室之前出现了疑似银框眼镜男的脑袋;但能看见的部位只有肩膀以上,容貌又像化在水里一样模糊不清;就连眼前的刑警,也只能勉强辨认出他戴着眼镜而已,想在夜间照明之中分辨来这是谁,更是难如登天,以惠与千帆为例,若能看到全身,或许还能以头发长度辨别他们;但肩膀以下全被挡住,可就无从区分了。
不过,能监视二零一号室的地点只有这里;其他位置不是连窗户都看不见,便是离宿舍太近,容易引人注目。
“——怎么样?”
千帆照实向归来的银框眼镜男报告,只见他盘起手臂,开始沉吟起来。
“照这么看来,要说是校外人士找特定目标下手,就不太可能了。若果是二零一号室的人一个人都行的话,那又另当别论。”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千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