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最有力的候补终于来啦!”灰发男人以双手抹去脸上的油光,咧嘴一笑。“唉,一般来说,双人房里假如有人被杀,凶手大概都是同房的另一个人。”
“原来警察的工作就是把案子套到这种“公式”里?”千帆将及腰的长发束于脑后,同时又故意打了个呵欠,“还真轻松,连猴子都能做到。”
“你干嘛用这种挑衅的语气说话啊?”不知是出于疲累,或只是演戏?灰发男人犹如无力的老人一般,叹了口软弱的气。“我们真的无法理解。”
明明是你先挑衅的吧?千帆原想这么说,却又改变主意。她的直觉告诉她,若是如此反驳便是正中对方的吓坏。
不只是因为累了懒得套话,或是态度骤变原本就是他的惯用手法?只是灰发男人猛然敲桌,扯开嗓门吼道:”“别以为你能一直装疯卖傻,高濑千帆,我知道是你杀了鞆吕木惠,快点死心,老实招来吧!”
“证据呢?”千帆的就已经醒了,身体状况也已恢复;她以平静的语调反问:“你有证据证明是我杀了小惠吗?有的话拿出来啊!”
“在头号嫌疑人面前,哪能这么轻易把底牌亮出来?你听清楚了,我已经掌握证据啦!听说你和鞆吕木惠最近吵得挺凶的嘛!”
“是谁说的?”
“每个人都这么说,我们是无法理解那种世界啦,听说你和鞆吕木惠是“情侣”?”
“对。”
千帆承认得太过干脆,让灰发男人连呛了好几口,不光是眼睛,连脸孔都变得和熟柿子一样红。“听说年关够不就,你俩“小俩口”就常吵架;你认为鞆吕木惠背叛你,和男人有一腿,所以一再责备她,不过她却哭着否认,和你闹得很僵。”
“没错。”
“所以你醋劲大发,乱刀砍死鞆吕木惠,这句话也没错吧?”
“乱刀砍死……小惠死得那么惨——”
“凶器到哪里去了?”
“凶器?”
“刀子啊!我不知道你是用菜刀还是小刀,不过刺了那么多刀,铁定是报废了,你把凶器藏到哪里去了?还是趁着去买啤酒的时候顺路丢掉了?”
“我没杀人。所以也没丢掉凶器。为什么我还要杀小惠?我们那么相爱。”
“所以才要杀人啊!”咳咳咳咳!灰发男人又练练咳了数声,“昨天爱得如胶似漆,今天却恨得互相残杀,乃是常有的事,不过女人之间是否也有这种爱恨纠葛,我就不清楚啦!”
“当然有。”
“哦?这句话代表你承认自己的罪行喔?你承认自己杀了鞆吕木惠?”
“我不是说过我没杀人吗?”
“你这女人还真是倔强!”他一面拍着矮几,一面咳嗽。“既然你坚称自己没杀人,就别说什么爱不爱的废话,好好交代犯案时间你人在哪里!”
“犯案时间是什么时候?”
“今晚——不,已经是昨晚了——的十一点十分。”
“时间限定的真清楚,是化验的结果?”
“不,是有目击者的证词——喂,发问的人时我!”
“有目击者?是谁?”
“我不是说了,发问的人时我吗?再说,我刚才也说过,你是头号嫌疑人;天底下哪有警察会把目击者的身份告诉头号嫌疑人的?”
“十一点十分,我人不在这里。”
“那在哪里?”
“不知道,我喝醉了,在路上游荡。”
“喂,小妞,你完全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么蠢。什么叫做在路上游荡?这么说就等于叫人怀疑你嘛!”
“事实就是如此,没办法。”
“别的不说,”他宛如犯了偏头疼似地,按着太阳穴,“你怎么敢在晚上一面喝酒,一面游荡啊?你平常都是这样喝酒的吗?”
“不,只是头一回。”
“那你为什么偏偏选在今晚这样喝?”
“因为……我和小惠吵架。”
“哦?”原以为灰发男人会继续逼问,但他只是漫不经心地回道:“吵架啊?”
“我不想待在房里,才外出冷却一下脑袋,我那时心情很差,就在自动贩卖机买了酒,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喝。”
“公园的长椅上啊?当时你没碰到认识的人?”
“不完全没有。”
“你和鞆吕木惠吵架的原因是什么?”
“我不想说。”
“照我看来,就是为了她的“劈腿”对象吧?”
“我行使缄默权。”
“少卖弄小聪明啦!你为什么会怀疑鞆吕木惠和男人有一腿?你有根据吗?或是单凭直觉?喂,你又想行使缄默权啊?那也没关系不过你若想证明自己的清白,最好把知道的事全部老老实实地说出来——对了,”灰发男人的语调不变,话题突然改变了。“其他学生也会瞒着舍监,偷溜出去夜游?”
“是啊!”
“不过,这一代应该没有女孩子玩耍的场所吧?得到闹区才有。大老远地跑出去玩是无所谓啦,要是被逮到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