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地让出路来,却又立刻从身后架住她。
“喂,你别乱来!”
“小惠!”
“你干什么!”
“小惠!”
“是谁放她进来的!”
“抓住她!”
警官们立刻围住千帆,哀嚎声与怒吼声交错着。
“冷静下来,同学。”一名与千帆差不多高地便衣刑警毫不容情地压住她的头。“冷静下来!”
“小惠……小惠!”
在警官的压制之下,千帆双膝跪地,挣扎了片刻,不久便用尽离奇,反复叫着小惠的声音也便得软弱无力,化为喃喃自语。
“——哦,好痛!”方才的灰发男子一面挥去西装上的尘土,一面走来“这女人怎么这么粗暴啊!真是的。”
“菓哥,”压制住千帆头部的高个儿刑警一面拾起被她打飞的银框眼镜,一面问道:“怎、怎么回事啊?”
“哎呀,全身都是你吧。喂,你去替我把这条手帕弄湿。”
“弄湿?恐怕没办法耶——”
“为什么?”
“现在停水。”
“什么?停水?”
“你不知道吗?九子啊刚才……应该是十一点左右吧,说是水管破裂,所以在这镇上停水,听说搞不好得停到天亮才能修好。”
“切!什么鬼啊!”
“呃,不然我去买瓶矿泉水来吧?”
“既然她那么想看到现场,”被称为菓哥的灰发男人无视于银框眼镜男,说道:“就让她看吧。”
“咦?”
“喂!”灰发男人不顾貌如银行行员的银框眼镜男阻止,粗鲁的扯着千帆的手臂,拉她起身,并让她窥探二零一号室,“你就好好看个够吧!”
千帆看了。
里头并无鞆吕木惠的身影,然而地摊上残留着大量血迹;房门四周的量还不多,但寝室中央欲宛如血海一般,血腥味舔着千帆发热的脸庞,血迹一滴滴的延伸至通往阳台的玻璃门之前。
玻璃门前的窗帘都是开着的,内侧的玻璃打破了,阳台上躺着意思打破玻璃用的铜质花瓶。
“满意了吗?”
灰发男人问道,千帆气息不紊地瞪了回去,手臂一扭,将他抓着自己的手腕甩开。
“真是个不惹人怜的女人。”灰发男人看来颇为疼痛,一面抚着手腕一面回瞪千帆,接着又仰望天空,别开了视线“看了这个惨状居然面不改色。”
看来他似乎打算用“惊吓疗法”来“教训”千帆,才故意让千帆观看惨案现场。
“小惠人到底在哪里?”
“别露出那么可怕地表情,被害人的尸体早就搬走了,钥匙你想看,待会儿再让你看个够。”
“被害人?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那个女孩是被杀的。对了,你……”矮小的男人抬起他那斑白的脑袋,冷眼看着千帆。“你是他的室友,是吧?这么说来,你也在这个寝室里,你刚才好像出门了,是去哪里?”
“闻了这种味道应该明白了吧?”灰发男人毫不客气将脸孔凑上来,而千帆则以吐口水的其实朝着他的脸孔吹起。“我是去喝酒!”
“混账,弄得满身酒香!”灰发男人一瞬间露出了羡慕的表情。“高中小鬼居然这么猖狂!”
“很不巧——”千帆判断目前的首要之务是从这个男人身上打听出详细情况,因此语气缓和几分。“我算是社会人士,因为我已经毕业了。”
“啊?这么说来,你不是清莲的学生?这里的毕业典礼是在——”
“这个月三日就已经举办过了。”
“今天是几月几日?”自从出现于千帆的面前以来,灰发男人还是头一次正眼望着那个戴银框眼睛的瘦弱刑警“二月——”
“十八日”
“已经毕业两个礼拜的人,为什么还在宿舍里?”
“只要这个月底之前摆出去就行了。”为什么自己得陪他聊这种话题?千帆虽然感到焦虑,却还是回答了。“这是宿舍的规定。”
“所以你就死拖活赖,住到期限为止?哼!还真是闲着没事干,学校奥怎么可以把公费拿来给这种已经不用照顾的学生挥霍?乱花人民的税金!”
“呃,清华学园……”银框眼镜男小声地插嘴:“是私立高中。”
“只要政府有辅助,意思就一样。这种事不重要,你叫什么名字?”
千帆吞吞吐吐,对她而言,被问起名字便等于受拷问一般屈辱:因为高濑这个姓氏在这个镇上所象征的乃是父亲的存在,而非她自身的人格,尤其被初次见面的男人询问名字,更是她最为忌惮的发展。
然而对方是警察,沉默以对是行不通的。她压抑着急于从毛孔喷出的厌恶感,挤出声音:“……高濑”
“高濑什么?”
“千帆”
“高濑千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