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干嘛大老远跑到<御影居>去?”
“因为鸭哥去年平安夜曾目睹此村华苗小姐自杀。”
“咦?啊!对、对喔!没错。”
“那时的景象应该也在鸭哥心中留下了相当鲜明强烈的印象。我想,可能是他动起寻死念头时,被现场的‘磁力’给吸引过去了。”
“唔……说得也是。再说,那小子前天在我家时也听到了你们说的话;就是五年前在同一个地方也发生过离奇跳楼案的事。”
关于五年前那个案子,其实一点也不离奇,只是遗书因某些缘故被销毁而已;但高千与我都无意告诉漂撇学长。我并非想隐瞒;高千不说的理由我不清楚,我只是不愿再忆起鸟越和见而已。
“去年的案子也和五年前一样,是没留下遗书的自杀。”
至于华苗小姐一案,虽然不似鸟越一案得到了明确佐证;但“对来马先生的眷恋令她体认到父亲的束缚依旧存在,从而绝望地冲动自杀”的假设应该无误。
不过,这件事我依旧无意对漂撇学长说明,因为我也不愿忆起此村正芳。我想高千应该也有相同感受。
“那小子听了那番话以后,或许觉得是命运的安排吧!因为他也打算不留遗书自杀。小鸭肯定认为旁人无法理解他寻死的动机。未婚妻想和从前的男友复合,的确是原因;但要是他照实写在遗书上,或许只会被人轻蔑,说他是个没出息的男人,所以他决定不留遗书。就在这个时候,他得知<御影居>曾连续发生没留遗书的跳楼案,因此他觉得这是命运的安排。换个说法,就像匠仔说的一样,被‘磁力’吸引;既然不留遗书,就选在那里自杀好了。说不定连‘礼物’都是他为了将自己的死神秘化,才刻意模仿过去跳楼案的特征;因为他不愿面对未婚妻背叛的事实。”
换句话说——虽然还无法断定,或许这一连串的案件其实全是自杀(严格说来,鸭哥是自杀未遂)。我有这种感觉。
由于都未发现遗书、自杀动机都是旁人难以理解及自杀现场相同等因素,让人怀疑是伪装成自杀的连续杀人;但说穿了,不过是因为第一号自杀者鸟越久作的遗书被隐藏起来,才引发了一连串的离奇现象。
后来的华苗小姐及鸭哥是基于各自的苦衷而没留下遗书。换句话说,一切都是偶然。华苗小姐只是在前往<御影居>造访住在最上层的来马卓也时,为突发性的绝望感侵袭,冲动跳楼;而鸭哥则是——
叮铃!铃铛声响起。我漫不经心地抬起视线,原来是药部小姐。
平时圆润的她,此刻双颊却显得有些凹陷,脚步也变得蹒跚不稳,从她平时的快活形象完全无法联想。见她如此,我突然明白了。
她去探望过鸭哥——
“药部小姐。”高千也发觉了,慌忙奔向她。“你去探望老师了——?”
“对。”药部小姐浮现微弱的微笑,点了点头。“刚从医院回来。”
这么一提,昨晚我们完全没想过联络药部小姐;她应该是在佐伯刑警等人造访之后,才知道出了事。
瞧瞧我们干了什么好事。当然,优先联络现任未婚妻绘理并没错,但至少事后我们也该亲口联络药部小姐的……我满怀惭愧之念。
“听说他的意识已经恢复了。”药部小姐的声音虽然低沉嘶哑,却相当清晰分明。“虽然还不能面会,但已度过最大的危机……”
一道重如巨岩的气,由我们的嘴里一齐吐出。
对了,(此为宽恕季节)明天便是平安夜了……想到这,我不自觉地在心中喃哺说道——当然,我并非基督徒,与高千、学长一样(这么一提,不知小兔如何?)都是无神论者——
神啊!谢谢您。
“总之,药部小姐,你先坐下来吧!”漂撇学长的声音和方才相比,也恢复了些活力。“这么说来,警方也去找过你了?”
“对,白天来的,那时我才知道一志出了事——”
一志——从这个对鸭哥的称呼法中感到一丝心酸的,似乎不只我一人。
“我很惊讶。当时警方提到你们的名字,我才想来找你们的。离开医院后,我就直接过来了。”
由于<I·L>座落于大学正前方,担任行政人员的药部小姐亦常来吃中餐;当然,她也知道我们总是泡在这家店里。
“呃,抱歉,在这种时候问你这种事;警方有没有询问你的不在场证明?”
“嗯,有。他们问我昨晚十点左右,我在哪里做什么。”
“你怎么回答的?啊,当然,你方便的话再说。”
“我在睡觉——我是这么回答的。”药部小姐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些,对自己所说的话噗哧一笑。“这是真的,我也只能这么说,却被讽刺了一句:‘这年头连小学生都不会这么早睡。’”
“药部小姐,我记得你是和父母一起住吧?”
不愧是漂撇学长,对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了若指掌。我原以为他所灵通的只有学弟妹们的相关情报,看来女性职员的消息他亦是时时确认。
“嗯,对,但当时我爸妈正好出门,没有家人能替我证明。”
“这可伤脑筋啊!不过,我不认为警方是真的怀疑药部小姐。”
“其实我想问你们的就是这件事……”药部小姐表情认真,正襟危坐。“一志真的是被谋杀吗?还是——”
“不,我们也不知道。不过警方因为过去发生的两件案子以乎倾向他杀未遂说——”学长简单地说明鸟越久作与此村华苗的案子。“所以才会一直来找去年也凑巧在场的我们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