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戒指之事,他应该不晓得。
“总之,这里得再来一趟。”
“要怎么办?回市区吗?”
“不,等到八点打电话给初鹿野先生,和他约好以后再说。不然要是今晚联络不上,又是白跑一趟。”
“说的也是。”
“还有时间,到< I·L >”吃顿简单的晚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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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L >营业至晚上九点,平时这个时间总是挤满了吃晚餐的学生,但由于时期关系,现在店内空空荡荡。
“啊!”坐在吧台前、绑着辫子的女孩一见到我们,便飞奔过来。“哇!高千!你跑到哪里去了?”
是小兔——羽迫由纪子。她的身材娇小,如少年一般结实;明明是冬天,却穿着及膝短裤,光着一双腿,要是再让她背上红色书包,看来便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学生。但实际上,她和我们一样是安槻大学二年级生。她虽是本地人,家里离学校却有段距离,因此平时这时期她早该离开大学周围了;但为了参加鸭哥的婚礼,她仍住在出租公寓里。
“哇!高千,你今天的感觉不同耶!”小兔人如其外号,闪着一双兔子般的圆溜眼睛,频频抚摸高千的“丧服”。“你去参加葬礼啊?”
“不是,去办一点事情。”
“那就是相亲啰。”
“我有这么悲哀,年纪轻轻的就得相亲吗?”
“因为你看来就是精心打扮过嘛!好酷,好帅!高千身材好,穿这种衣服也超级好看。唔,好帅喔!”
“小兔如同悬在高千臂上似地似地勾着她的手,往内侧的座位走去。思及高千的“性向”,这是个颇叫人心惊胆跳的构图;不过小兔只是闹着玩,目前的高千似乎也没这个意思——正当我如此思索时,小兔突然转向我。
“啊!什么嘛!原来匠仔也在一块啊?”
“是是是,对不起,有我这个闲杂人等在。”
“你谦虚了。最近匠仔和高千气氛挺不错的嘛!莫非是喝了同一锅酒,发挥了效用?”
在“夏天事件”过后,漂撇学长以“精神复健”为名,拉着我们到某个高原去,当时我们闯进屋主不明的山庄中,而那山庄碰巧除了啤酒外空无一物,因此我们便开了个不期然而然的大酒宴。小兔所说的“同一锅酒”,指的便是此事。
“小兔,你那时也有一起喝酒啊!”
“话是这么说啦——咦?啊!这是什么?”小兔拿起高千放在桌上的“礼物”。“欸、欸,这是谁送你的?难道是匠仔?”
“不是啦!对了,小兔,我想问你,你听过今村俊之这个人吗?”
“今村?”小兔宛若兔子垂下长耳朵一般,歪头思考。“他是谁啊?”
“听说是安槻大学的三年级生。”
“俊之啊——哪个系的?”
“经济。”
“不认识,连听都没听过。”
“是吗?”
“那个今村某某人怎么了?”
“高千一面用餐,一面从去年平安夜发生的事开始娓娓道来,详细地说明了漂撇学长托付之事。”
“——哦!”或许是因为这件事并非自己直接得知,小兔显得兴致勃勃。“不过实际上,学长是挺辛苦的啦!他现在忙着准备当主持人。明明那么长舌,站在人前却会紧张,真是难以相信。学长的心脏可是长了刷毛耶!”
说来好笑,这个站在人前会紧张的漂撇学长日后选择的职业竟是女校教师;不过这和本故事并无关联,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啊!对了、对了。”小兔一面戴着高千脱下的无度数眼镜玩,一面说道:“白天我有遇见绘理喔!”
没错,绘理也留在安槻。这可不是指她为了四天后的婚礼而离开老家到安槻来之意;她自毕业后就一直留在安槻,甚至放弃了在家乡找好的工作——
“真的?她看来如何?”
“什么如何?”
“四天后就是婚礼了,有没有很紧张?”
“倒也没有,不过和平常是不太一样。或许是从大学毕业,所以给人的感觉变了,但应该不是紧张。”
“唔……”
“这么一提,她在生鸭哥的气。”
“生老师的气?为什么?”
“她说鸭哥还是不让她进新居,连钥匙也不给她,所以她的行李物品全都得等到婚后才能搬进去。真是好笑耶!都什么时代了。”
鸭哥的道德观念强到令人难以相信他是生活在现代的日本。他似乎认为婚前性行为伤风败俗,因此实践着“婚礼举行前不可让新娘进新居”的信念。从前绘理到他家玩时,无论时间多晚,他都不许她留下过夜,一定要开车或叫计程车送她回家;站在女方父母的角度,确实是个令人再放心不过的男人,但总会忍不住教人怀疑他是什么时代的人。
“实在有点扯。”
“不过,或许这么保守才好。试想,他自己都这么说了,想外遇时也会有所顾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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