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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上刊登的家族成员,你也看到了吧?华苗小姐有个弟弟,名叫英生。”
“难道他在家?”
“应该在吧!你看——”高千以下巴指了指停在房车后的四轮传动车。“车子还在,我想本人应该一开始就在家里。”
“那他为何不下楼?”
“不晓得。”
“她对姐姐的遗物没有兴趣吗?”
“假如没兴趣,应该不会趁来客回家时偷看他们。”
“说的也是。还有,假如那台越野车是英生先生的,为什么正芳先生狂按喇叭时,他没有出来?”
“谁知道?或许有什么原因吧!总之,先去找华苗小姐的未婚夫吧!”
天色开始转暗,对我而言,已是喉咙粘膜开始渴求发泡酒的时段——尤其是在正面见识那种“误解”父亲之后。
“打铁要趁热啊!”
“该趁热吗?”
“什么意思?”
“不,我总觉得……好像扯出了不该看的东西。”
这肯定是本能的呢喃。
是因为见了在女儿死后却仍旧执着于“支配”的正芳先生吗?此时的我便像在不知不觉间被可怕的病原细菌侵蚀全身一般,有种充满生理嫌恶感的不祥预感。
“匠仔——你可以不去。
“咦?
“没道理硬要你看不想看的东西啊!
事后回想起来,此时的高千应该也有同样的预感。
“那你呢?你还要继续?
“我会一个人继续下去,直到‘礼物’平安送达应得的人手中。你可以回去了。”
“不,我也去。反正回去也没事干——电话我来打吧?”
“为什么?”
“呃,既然要一起去,我也得帮点忙嘛!你瞧,刚才全部是你应付的。”
“嗯,你的好意我心领,不过电话还是我来打吧!这种电话由女人来打,事情往往会进行的比较顺利。”
“嗯,那倒是。”
“话说回来,那种父亲还真是到处都有。”
“那种父亲……你是说此村先生?”
“或许他有他的理由,”高千犹如欲将不慎想像的情景挤出脑外一般,大大地扭曲脸孔。“但我最受不了这种人,真的。男人不管到了几岁都是只顾自己,依赖周围的人。”
起先高千的语气只是闲聊程度,最后却降到冰点以下,而且不像在对着我说话,反倒变为某种独白。向来与他人保持物理、精神距离的冷酷高千做出这种人物评价,或许也可说是“反应过度”;但当时我只猜想她是心情不好,没放在心上。
我们在电车站台牌附近找到了电话,高千打到初鹿野先生家中,但他似乎不在。
接着她又打到上班地点,接电话的职员说他外出,预订于晚上八点左右回来。
高千表示届时会再回电后,便走出电话亭。
“怎么办?还有两个小时。”
“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也好,不过我们先回大学一趟好不好?”
“好啊!要干嘛?”
“我想去<Smartt·In>看看。”
“咦?”
高千穿越斑马线,一面朝电车站牌所在的安全岛上走去,一面说明。
“刚才我们不是也谈到了?去年平安夜在友人吉田小姐家举办的圣诞派对。华苗小姐或许是打算把这个‘礼物’送给参加派对的某个人;你觉得这个假设如何?”
“还能如何?或许是,或许不是。”
“不过,华苗小姐离开吉田小姐家的时间若真的如她母亲所听说的,是在午夜零时以前的话,这个假设在时间上便难以成立。”
“你的意思是,她跳楼的时间是午夜零时过后,而当时‘礼物’在她的手上;换句话说,她没道理在离开派对后才去购买‘礼物’对吧?”
“没错。”
“可是,说不定华苗小姐是更早买的。或许她在前往派对之前便已买好,并带往会场,却因为某些原因没送成,只好又拿回来。”
“对,也有这个可能,所以我才想确认一下。”
“确认?怎么确认?”
“询问<Smartt·In>的店员,去年平安夜华苗小姐是在几点左右来店的。”
“这太难了吧!他们一天不知得面对多少客人,更何况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不可能记得的。再说那种店多半都是学生打工,搞不好当时的店员已经离职了。”
“你说的有理,但我们姑且试试看嘛!失败了也没损失啊!”
高千都这么说了,我也没理由否决她的提议。我们再次在路面电车上摇晃了二十分钟,于大学前下车,步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