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车主似乎想进车棚,却被绿色四轮传动车挡住;看来车主是想让那台车让开,才狂按喇叭的。
刚才鶸子女士说是他先生,那么开这台车的应该是华苗小姐的父亲此村正芳。四轮传动车是属于此村家或他人之物,不得而知;但不管是不是,这个家的主人正芳先生不过是想进家门而已,有必要这么狂按喇叭吗?
走出门外的鶸子女士坐进四轮传动车并倒车到路上,空出位子给房车。
房车进入车棚低端并停住,四轮传动车亦驶回房车车尾后,两台车顺顺溜溜的纵排于“小型长屋”之内。
从房车里走出的,是有着一头蓬松白发、穿着西装的男人;看来他便是华苗小姐的父亲。
疑似正芳先生的微老男人没瞧上从四轮传动车走出的鶸子女士一眼,快步的经由玄关走入家中。
当他通过前方的走廊时,发现了待在和室中的我和高千。
“——你们是?”
他如此问道。
在这种时刻,我最能体会高千陪同的好处。虽然不知正芳先生的职业为何,但他似乎怀有持续威吓他人的强迫观念,眼神锐利的直像某种偏执狂;我被他一瞪便无法动弹,高千却若无其事地向他点头示意,真是了不起。她的魄力完全没输给对方,甚至还有余力浮现笑容;就这点看来,或许高千比他还高明。
“打扰了。”
“你们到底——”
他开口追问之际,鶸子女士正好走进来;她简单的说明原委后,又将高千与我介绍给他。
“……华苗买的东西?”
然而,正芳先生完全没注意高千与我,他的眼睛直盯着桌上的“礼物”犹如瞪视杀父仇人一般,反应只能以异常形容。
“里头是什么?”他歇斯底里的大吼,逼问鶸子女士。“里头装了什么?华苗到底买了什么?她那晚究竟买了什么?到哪里去——”
“不知道。”
“不知道?你说你不知道?还没开过吗?为什么不快点打开?”
“不能开。”
“说什么蠢话!拿过来!”
正芳先生推开鶸子女士,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扑向桌上的“礼物”。就哲学角度来看,那态度宛若在玩具卖场争夺商品的幼稚园小孩,既滑稽又丑陋。他这种过度的反应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行!”
眼看着正芳先生就要扯破包装纸,鶸子女士连忙从他手中夺过“礼物”。
“你干嘛?”
“我说过不能开!这不是我们的东西!”
“你在说什么?这是华苗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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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但是这是要送给初鹿野先生的。”
还不确定赠送的对象是否为未婚夫,鶸子女士便已如此断定。
“那又怎么样?有什么关系?”
“不能开。”
“管她是要送给谁,这是华苗买的,是我女儿的东西。爸爸看女儿的东西有什么不对,有什么不对?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我当然可以看!这是为人父母的责任啊!了解女儿,是为人父母的责任!”
看来这个丈夫与妻子鶸子女士正好相反,是个典型的“误解”父亲——或许是方才慑于正芳先生之威的反作用力影响,我有些刻薄地想到。
“老公!”
我险些软了腿,这是股令肝脏瞬间为之冻结破裂的严峻魄力,没想到会是出于鶸子女士之口。当然,害怕的不只我一个。
正芳先生宛如被母亲斥责的幼儿一般,恨恨的抖着嘴唇,怒视妻子;但他随即又别开视线,踩着几欲踏穿地板的猛烈脚步走出房间。到最后,他依然没瞧上高千与我一眼。
“——很抱歉,见笑了。”恢复原先静谧表情的鶸子女士深深地低下了头,将‘礼物’交还高千。“自从我女儿死后,他一直是那个样子。”
我自然而然地点了点头,但仔细一想,具体上是“哪个”样子,我根本不明白。总之,应该和以前不一样吧!
“不,您不用放在心上。打扰您了。”始终不变神色的观察整个经过的高千,迅速地低头致意。“我们会到初鹿野先生与吉田小姐的府上拜访,若是有任何进展在联络您。”
“谢谢你这么费心,不过,不好意思,请别麻烦了。现在我先生都变成那个样子了——”
“我明白,那我就随意了。”
“嗯,请随意。”
仔细一想,我实在搞不懂要随意什么,但高千与鶸子女士却默契十足的相互致意。
告别鶸子女士,离开此村家后,高千突然转过身去。
“怎么了?”
高千仰望着此村家的二楼,我循着她的视线一看,发现窗帘唰一声地拉上了。
“那是……?”
猛然瞥见的那张脸孔上有着乌溜溜的头发,因此不是正芳先生。这么说来——
“应该是弟弟吧!”
“弟弟——华苗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