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打扮得一身黑,并以黑色发带将微波浪卷的发丝束于脑后,脸上还带着没度数的眼镜。
“你……怎么啦?高千,干嘛打扮成这样?”
“怎么,很怪吗?”
“不、不是怪,当然很好看,可是,简直就像……该怎么说咧?就像——”
“就像?”
“就像修女一样。”
我扯到哪儿去啦?连自己都觉得啼笑皆非。然而,对于见惯了平时的她的人而言,的确这能这么形容。
“是吗?那就好。”
“咦?”
“毕竟是要去吊唁死者,平时的打扮太花俏了吧?”
“嗯,也对。”
或许因为刚见过面之故,我忍不住联想到药部小姐的装扮。实际上,高千会特意戴上眼镜,显然是因为药部小姐而生的点子。不过药部小姐与高千的相异之处,便在于高千毕竟是高千,即使打扮得再朴实俗气,依旧无法掩藏那冰冷冻人的氛围;比起平时花俏又奇特的装扮,现在这个样子甚至更能显出她的美貌。
我看的茫然出神,竟没发现电车已停在眼前,片刻后才慌忙跟在高千身后上车。
电车相当拥挤,高千与我都抓着车门附近的吊环。
“——他们好像是有钱人。”
高千一面摇晃,一面喃喃说道。
“谁啊?”
“此村家”
“你怎么知道?”
“他们家位于高级地段,往市中心的交通便利,位置良好,四周又安静;不知道一坪要多少钱?”
“你又不是本地人,竟然这么清楚。”
“是你太无知了。”
经过二十分钟,我们抵达了市中心。下来电车后,高千循着电话中听来的路线寻找目的地,直到傍晚五点左右,才找到了位于闲静住宅区中的此村家。
此村家并非我所想象的豪宅,虽然是座两层建筑的洋房,但面积并不大;说的不客气一点,和周围的房子一比,甚至显得有点寒酸。
如高千所言,这一带地价似乎相当高,壮观的大宅邸四处林立;唯独此村家不同,连车库都没有,只在玄关旁搭了个简易车棚。倘若纵向并排,勉强可以停两台车,但由于形状细长,看来颇像个小型长屋。那儿停着一台绿色的四轮传动车,险些突出到路面上去。
我们按下对讲机并告知来意后,有个头发斑白的微老女人出来迎接;她说她是死者的母亲此村鶸子。
高千低头示意。“能让我们上柱香吗?”
说着,鶸子女士领我们前往一间宽广的和室,神龛便设在房里。
高千坐下之前,先把事前备好的白包交给鶸子女士。
“还让你们费这些心思,不好意思。”
黑框中有个活泼伶俐的女子正开怀笑着,她就是此村华苗,享年三十二岁,但看来只有二十岁左右。她确实是去年平安夜横卧于<Smartt·In>之前的女子,但不知何故,她的笑容和当时的脸孔怎么也无法叠合。她是那种以周遭之人的幸福为自己幸福的人——虽然我没有任何根据,却却对她产生了这般印象。
神龛之中有尊金色佛像,但我分不出是哪种宗派,因此完全不懂烧香的方法,只好模仿高千的动作,合掌参拜。
我们虽说不用忙,鶸子女士还是将我们领到桌边,端出茶与茶点,并沉稳的切入主题。
“你们说有我女儿的遗物……”
“对,就是这个。”
高千将“礼物”放到桌上,并再一次复述与漂撇学长的物品混在一块的来龙去脉。
“——所以我们认为,或许这是华苗小姐买的。”
鶸子女士不知有无听见高千的声音,只见她在说明结束后,依然目不转睛的凝视着“礼物”。
那白色的鬓发,看起来宛若厌倦生活且厌倦这股厌倦而生的心灵年轮;然而,不可思议的是,她似乎已到达将持续厌倦的惰性转化为生命力的境界,双眼的光辉并未失去。她就是这样的女人。
华苗小姐应该也是这种类型的女人吧——正当我暗自寻思时,鶸子女士终于开口。
“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鶸子女士的视线是朝着高千,因此我交给她应对。
“不知道,我们没拆封。不过从包装纸判断,应该是在案发公寓一楼的便利商店买的,不会错。”
“是吗?事情的经过我非常明白了,但我觉得这东西我们不应该收。”
“这么说来,你认为这不是华苗小姐的物品?”
“不,应该是华苗买的没错,但她并不是为了家人买的,该收下这物品的另有其人——”
“是谁?”
鶸子女士的视线再度从高千落到桌上的“礼物”。
“听你的说法,华苗跳楼时,你们正好在场?”
“是的,那又——”
“华苗她——”鶸子女士仿佛至今才突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