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的?”
“怎么认识的?”他显然对高千突然有此一问而感到困惑,但依然爽快的答复。“透过共同的朋友认识的,或许说是那位朋友介绍的,总之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那位共同的朋友是?”
“是一位叫做吉田幸江的小姐,她和华苗是同学。顺道一提,和我也是同一间高中毕业的。”
和刚才此村小姐的母亲所说的为同一个名字。
“你说是介绍,是哪一方要求介绍的呢?”
“没人要求。吉田小姐是个上流人士,是本地知名大地主的千金小姐,常在家中开派对;她似乎很喜欢这类活动,每当住在外县市的同学们放假回乡时,她就会召集大家相聚。”
“为人很热心啊!”
“对。我也曾受邀到她家参加过新年派对一次,约两年前吧!不过到场的都是文化人——”
“文化人?”
“比如活跃于中央的作家、设计师、摄影师之类的,还有艺人和国会议员。”
“这些人全都是她的同学?”
“不,虽然同是海圣学园出身,但毕业年度各不相同。其实也不光是这个原因,总之我就是觉得每个人居住的世界都和自己不一样,很难打进他们的圈子;当时吉田小姐大概是顾虑到我,便介绍华苗给我认识,说我们一定谈得来。这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之后你便和她开始交往?”
“对。后来我就算受吉田小姐邀请,也没再去参加派对了,却时常和华苗单独见面——这有什么问题吗?”
“不,我只是猜测你们是否为相亲认识的。”
“相亲?不,不是。不过吉田小姐挺喜欢替认识的人凑对,或许就这层意义而言,算是相亲吧!”
“华苗小姐的爸爸可有逼她结婚?”
“没有,正相反。”
“相反?”
“华苗的爸爸应该反对她和我结婚。”
“反对……真的吗?”
“华苗曾向我提起,说她爸爸似乎不赞成。她顾及我的感受,没告诉我具体理由为何。但我大概想象的出来。如你所见,我是中小企业的上班族;因为加班时数多,收入还过得去,但生活却不规律,很难兼顾家庭。我想伯父就是不喜欢我这一点吧!站在他的立场上,应该很希望女儿的结婚对象和自己一样是公务员。”
“公务员?这又是为什么?”
“为什么啊……”初鹿野先生有些困惑,重新打量高千;他似乎察觉她是外县市出身的。“该怎么说呢?在地方上,‘公务员信仰’的价值观根深蒂固——不,不见得每个地方都是这样,该说在安槻是如此。”
“‘公务员信仰’?”
“简单的说,就是收入稳定,只要没犯天大的错误,不必担心被炒鱿鱼;上班时间也固定,不会因工作过度繁重而过劳死,也不会疏忽家庭——当然,同是公务员,状况应该各有差异,但在乡下地方,这种‘铁饭碗’的印象格外强烈,所以有不少人认为有本事的人都会去当公务员。”
“华苗小姐的爸爸也是这么想的?”
“对,他心里应该觉得我不配当他女儿的女婿吧!不过,因为伯母是站在华苗这一边的,后来他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
“华苗小姐的爸爸本身也是公务员吗?”
“他在市公所工作。据说华苗和她的弟弟英生也是因此成了公务员。不过我听见风声,说英生最近辞掉了工作。”
“辞掉工作后在做什么?”
“英生吗?我不清楚。事情发生后,我和此村家完全没来往。”
“是吗?我明白了。真的很抱歉,造成你诸多困扰。”
“不……”
初鹿野先生完全没喝他点的咖啡,便离开< I·L >;虽然他曾一度露出回头的迹象,最后还是面向前方离去。
“——事情的发展好像越来越沉重了。”小兔从吧台回到桌边。“欸,我看还是把这个丢了吧?”
她将“礼物”高举至茫然出神的高千眼前。
“咦——为什么?”
“现在才拿这种东西去找死者的情夫,我想对方一定也会困扰的。”
“对方困不困扰。我们管不着;再说,还不确定这是华苗小姐为了情夫买的啊!连有没有情夫都不知道。”
“都一样啦!不管真正的受赠者是谁,一定已经不在乎这个东西了。”
“但我们也不能因此就算便丢掉吧?”
“我倒觉得丢了它,把一切忘掉最好。见过刚才的初鹿野先生以后,你也应该懂了吧?搞不好会出现更沉重的告白呢!”
“是啊!可是我无法半途而废。”
“高千,这不像你的作风耶!你干嘛赌气啊?”
“赌气?”高千似乎打从心底惊讶。“我……在赌气?”
“是啊!你说是不是?匠仔?”
略微迟疑过后,我点了点头。虽然不知是不是赌气,但高千确实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