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版 转自 炙炎、xelloss646@轻之国度
“——喂,你们看一下这个。”
漂撇学长——亦即边见佑辅展示与我们眼前的,是一个看似细薄铅笔盒的长方形盒子。
之所以用“看似”二字,是因为那外面被包装纸包着,无法看见内容的关系。包装纸上贴着一朵黏贴式的缎带花,看来就像圣诞礼物一样。当然,从包装及缎带判断,这东西的确是件礼物没错,却不见得是圣诞礼物;只不过今天是十二月二十日,离二十四日仅剩几天,才让我自然而然得如此联想。
我拿起来掂量,并不怎么重,甚至可说是轻过了头。按照常理及大小推想,里头应该是手帕或丝巾之类的物品吧!这问题暂且不讨论——
这东西怎么了?
“学长——”正拿着东西的人是我,会这么问应该也是人之常情。“这是要送给我的吗?”
“你呀~~!”漂撇学长险些将口中的咖啡喷出来,连忙吧端到嘴边的咖啡杯放回到盘子上。“怎么会有这么贪婪的念头?现代的年轻人真的自我中心耶!”
你自己也是既贪婪又自我中心的现代年轻人啊!
我们正面对面坐在大学前的咖啡馆<I·L>的窗边座位上。我在这家店打工,但今天并未排班。
“突然拿出这种东西,谁都会以为是礼物啊!提早送的圣诞礼物之类的。”
“在这种时候脑袋只浮现这种念头,难怪人家要说你真贪婪啊!匠仔。”
以一贯辛辣且冷漠口吻插嘴的,是坐在我身边的高千——高瀬千帆。
顺道一提,我的名字叫匠千晓,通称匠仔。
“咦?什么意思,在这种时期联想到圣诞礼物很合理啊!”
“除了圣诞节,还有一个重大节庆等着我们吧?”
“咦……啊!对哦!”听她这么一说才想起此事的我,难怪会被批评为贪婪又自我中心。“鸭哥和绘理的婚礼!”
“没错,你该先想到他们的结婚礼物才对吧!”
“但是说是结婚礼物,这个未免太老旧——”
我是死鸭子嘴硬,但这个“礼物”的包装纸颜色的确莫名黯淡,既不鲜艳又陈旧,宛如长时间被收在抽屉深处并遗忘似地。
正当我如此思索时——
“那当然啊!”出乎意料的是,漂撇学长竟点了点头,喝了口咖啡。“毕竟是近一年前的东西了嘛!”
“近一年前?”
我忍不住重新打量那个“礼物”,仔细一瞧,不光是陈旧,上面隐隐约约留有泥土附着后被拭去的痕迹。
“——怎么回事?”
“所以我才要问你们啊,你们有没有印象?”
我和高千的声音不约而同的唱和,并对看了一眼。
“这么说来——”高千从我手上拿过“礼物”,高举半空中,透过光线打量里头。“这玩意儿和我们有关?”
“当然有,而且渊源不浅。”
“可是我没印象啊!”
“应该有才对。不,或许当时你们没注意看,但我捡到这个的时候,你们两个都在场,所以——”
“咦?”这句话实在太出人意表又又太愚蠢,教我瞠目结舌。“你说……是你捡到的?”
“小漂,你的老毛病又犯了。”高千仰天长叹。“不要乱捡东西,小心吃坏肚子。”
“什么话,我可没吃过捡来的东西。而且,我也不想捡这个玩意儿。”
“那你干嘛捡?”
“不是我有意捡的,是不知不觉捡来的。”
“你在讲什么?该不会要说你当时人格脱离吧?以为现在再演科幻片吗?”
“不是啦!就是去年的平安夜啊!平安夜!”
“去年的平安夜?”
“你们可不能忘记喔!因为你们两个就是在那天认识的。”
“咦——”
“莫非,”面无表情的高千缓缓将视线由我移至漂撇学长。“是那个时候的事?”
那时候——指的的便是去年的平安夜,我们在街上目睹某个女子跳楼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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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将时钟的指针转向一年前吧!让我说一段很久以前——其实也没那么久——的故事。
去年的十二月二十四日。
漂撇学长说那天是高千与我相识的日子;当然。就事实关系而言,这么说并没有错,不过那一天也是我和学长相识的日子。
当时的我刚进本地的安槻大学就读,是个阴沉的青年(现在仍有这种倾向),没什么朋友,没有全心投入的嗜好,却也非一味玩乐,只是漠然且机械性的消化九个多月的校园生活,迎接一年的尾声。
那一天,我在学生会馆的咖啡厅中抱着宿醉的脑袋,吃着早餐兼午餐;我记得当时是十一点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