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很牵强。”
“不止如此,净空别墅还有其他理由。漂撇学长不也说过?借由清空家具,以掩饰房间未挂窗帘的不自然。”
“换句话说——”她正要以口就吸管,却停下动作,抬起视线。“是为了从窗户外监视?”
“阴谋团必须监视小墨掉入陷阱后的一举一动,借此掌握下一个行动的时机。”
“下一个行动?”
“这点我也会说明。总之,由于没有窗帘,只要房里有灯光,小墨的行动便是一目了然;即使关掉电灯,阴谋团仍会用红外线摄像机等工具继续监视。”
“还真是劳师动众啊!”
“没错,因为对阴谋团而言,这是个破釜沉舟、孤注一掷的计划,绝不容许失败。”
“破釜沉舟?”高千似乎想开口询问这个成语的含义,但最后只是喃喃说道:“唔……”
“小墨应该是和漂撇学长一样破窗而入的。不过我得先声明,这种情形仅限于老大。”
“为什么?那老二呢?”
“老二的玄关没上锁。如我方才所言,陷阱舞台是老大;即使小墨‘落入’老二,阴谋团还是得将他送回老大。倘若老大附近有另一座窗户破损的别墅,或许会引起警方怀疑。”
“警方?”
“没错。我刚才也说过,阴谋团进行的是犯罪计划,这是为防万一而采取的措施。不过,我也觉得他们太过谨慎了。”
“既然如此,为何独独不替老二上锁?老大的窗户被打破也无所谓吗?”
“应该说阴谋团必须让小墨打破老大的窗户。这是他们计划好的,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假如小墨‘落入’的是老二,阴谋团将他移往老大之际,便会自行打破窗户,并印上小墨的指纹,制造他破窗而入的假象。”
“我很想问他们干嘛没事找事做,不过暂且忍耐一下好了。”
“而净空屋子的最大理由,便是啤酒。就像刚才高千所说,屋里既没电视,也没杂志,没东西可打发时间;小墨唯一能做的事便是喝啤酒,因此不难预测他会喝酒排解无聊。”
“虽然我不知道小墨的车是在哪里没油的,但在抵达别墅之前,多少得走点路;流了一身汗的他,少说也会拿罐啤酒来喝——正好……”
高千带着别有含义的微笑凑近我。她难得露齿而笑,犹如考试作弊的人互使眼色一般,脸上浮现着共犯意识;果不其然,她接着如此说道:
“正好和昨晚的我们一样——对吧?”
“半点不差,不难想象小墨会和我们一样,一罐接着一罐。阴谋团很清楚小墨的性格,知道他酷爱啤酒,往往一喝便无法节制,也明白他是那种一见酒多、便觉得自己偷喝一点也无妨的人;因此,为了让他放胆喝个烂醉,阴谋团便准备了一个人绝对喝不完的大量啤酒。所有计划都是算准他的性格而拟定的。”
“那为何要准备十三个啤酒杯?”
“为了让小墨越喝越顺口啊!每次都是用冰凉的新酒杯,喝起来才新鲜,对吧?所以阴谋团在冷冻柜里塞满了啤酒杯,这应该也是算准了小墨的性格而做的准备。总之,阴谋团为了让小墨酩酊大醉,呼呼大睡,下了不少工夫。”
“那特意将冰箱和啤酒搬上二楼的理由是?”
“有两个意见。首先,避免让小墨发现这是陷阱。假如一座空别墅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台冰箱,却偏偏放在同一间房里,就算不是小墨也会觉得背后有鬼吧?”
“不见得。我说的不是一般人的思考模式,而是——那个男人的脑袋构造有那么复杂吗?”
“当然,或许小墨的敏锐程度尚不足以察觉背后的企图;但阴谋团必须确保小墨喝酒,因此才将啤酒搬上二楼,制造刻意隐藏的假象,和床铺做出区隔,以防小墨识破手脚。除此之外,便如我之前所言,借由制造因此假象以提升喝酒的冲动。”
“原来如此。虽然我只见过小墨一次,不该妄下断论,但我觉得挺有可能的。他就是那种见了女孩子便认定是欲就还推、最后霸王硬上弓的类型。”
“夜晚漫长得很,”使用霸王硬上弓这般直接的字眼,确实符合高千的本色;但今晚的我听了这段话,却难以平心静气。“又没东西可打发时间,小墨喝醉的概率自然大增。”
“等小墨喝醉后,阴谋团就进行下一个行动?”
“倘若小墨所在的是老大,便直接进行下一个行动;但若是老二,就像刚才所说的一般,必须先将他移到老大才行。”
“为何这么执着于老大?”
“这就和B的存在有关了。”
“老大的主人?他不是阴谋团的同伙吧?”
“不是。”
“既然如此,老大的钥匙又该如何解决?既然B不是同伙,阴谋团要如何随心所欲地利用这座他人的别墅?”
“钥匙当然是从B那里抢来的。”
“哎呀,还真粗鲁。”
“岂止粗鲁,B将面临被阴谋团杀害的命运。”
“什么?”高千似乎又怀疑起我的精神状态,嘴巴一离开吸管,便再度开始重复同样的词语。“什么?”
“不,我先声明,这部分也许是我过度想象;说不定阴谋团设计小墨的目的不在杀人,而是更为欢乐的……比方说单纯的恶作剧之类的。但是如高千方才所言,这个计划劳师动众,所费的金钱劳力不少,动机应该更为严肃且重大才是。或许是小墨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