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种是他根本没有走迂回路线,而是开到县境道路去了。不过——”
“不可能啦!除非他走错路,不然哪有人会故意绕那么一大圈下山?”
“嗯,所以可以单纯地解释为他走错了路。不过我觉得另一个可能性比较高。”
“另一个可能性?”
“就是他直接走干道下山了。”
“咦?可是……”高千双眼朦胧,宛如陶醉于某种事物一般。“可是那个禁止通行立牌呢?”
“在他开车经过时已被撤走了。”
“你是说,在我们看见立牌并折回以后?”
“没错。”
“是谁开这种玩笑?”
“当然是放了假立牌的那帮人。”
“放了假立牌的那帮人……”
“虽然我没有确切证据,但我认为当时应该有人躲在路边监视。毕竟立牌是假的,总不能放上一整天,说不定会有人起疑而报警;要是在达成目的前发生这种情况,可就功亏一篑了。”
“那他们的目的是?”
“当然是为了让来车不走干道,改走迂回路线。确定目的达成后,他们便在其他车辆经过前撤去立牌。”
“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帮人是谁,目的为何?把我们的车引进迂回路线想做什么?”
“不,不对,高千,他们的目标并不是我们。”
“不是我们?那——”
“对。”见高千浮现恍然大悟之色,我点了点头。“那帮人搞错了。”
“他们误以为我们是那个墨镜男?”
高千恍惚下垂的眼睛突然涌现活力,那推论时的活泼魅力再度苏醒过来。
“漂撇学长的车和墨镜男的同款同色,因此那帮人误以为我们是墨镜男,摆出立牌赶我们回去,随后又立即撤除。”
“而真正的‘目标’墨镜男却是浑然不觉,悠哉悠哉地循着少了立牌的干道下山。”
为什么我们得当他的替死鬼?高千无奈地叹了口气,那悠然长叹的模样教我忍俊不禁。
“应该是。盯上墨镜男的,八成是个人数不少的集团;他们联手起来设计陷害他。我猜,国民旅馆应该也有人监视,确认墨镜男开车出发后,再以无线电或手机联络干道上的监视人员,指示放置立牌的时机。我们比墨镜男早一步出发,才误中陷阱。”
“简直是无妄之灾。”高千竖起眼,却又认为生气亦是徒增疲劳,因此最后只浮现了无力的微笑。“原来我们是卷入别人的纠纷,才吃了那么多苦头。话说回来——不知道用纠纷二字形容恰不恰当?”
“我想应该八九不离十。为避免混淆,我们照例替各个角色取个代号吧!首先是那个男人——”
“既然戴墨镜,就叫他小墨吧!”
“小墨?好是好,可是用在那个一脸阴险的男人身上,似乎太可爱了。”
“这就是不协调的奥妙啊!那企图陷害他的集团呢?”
“呢,既然是策划隐瞒的团体,就叫阴谋团……会不会太没创意啦?”
“叫什么都行,好记就好。”
“阴谋团的目的是将小墨引进迂回路线,而非引诱我们。”
“这我知道,但他们为何这么做?”
“没别的可能,就是为了把他引入‘啤酒之家’。”
“咦……引入‘啤酒之家’?”
“就和我们误入‘啤酒之家’的情形一样。”
“我不懂,完全不懂。这么做有何好处?再说,就算成功将小墨引入迂回路线,他也不见得会到别墅去啊!这种事根本无法预测嘛!”
“可以预测。”
“咦?”
“就靠那些偷油贼。”
“靠他们?难道那些小偷也是阴谋团的同伙?”
“八成是。他们从小墨的车里偷走适量汽油,让他在开进迂回路线后便耗尽汽油。”
“怎么可能!”
“但只能这么想啊!那帮人的计划是经过缜密的计算而订立的,目的即是让小墨的车停在迂回路线的某处。”
“这道理表面上说得通,其实是纸上谈兵。匠仔,你想想,小墨又不是笨蛋,他是驾驶人,当然会注意剩下的油量;更何况我们已经告诉他有人偷油之事。虽然个性别扭的小墨不但没感谢我们,还无赖我们或许是小偷;但既然发生过这档子事,他开车之前怎么可能不坚持剩余的汽油量?”
“他当然会检查,但假如他检查完毕后,发觉剩下的量恰好够他循着干道开回市区呢?”
“什么?”
“小墨打算走干道回市区,检查油量时当然也是以行驶干道为前提,对吧?他判断汽油还够,便从国民旅馆出发,谁知途中却多了块禁止通行的立牌。此时的小墨自然担心油量不足,但他别无办法,只能听天由命碰运气,走迂回路线下山。这些都在阴谋团的预料之中。”
“可是啊,真能这么顺利吗?我实在很怀疑。”高千浮现了微笑,仿佛表示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