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啤酒的地方;照匠仔的说法,苏珊会顾虑大哥的感受,决定会隐瞒她在老二喝过酒之事,并为此带走了空罐。在这种情况下,她会忘记锁门吗?对苏珊而言,忘记上锁等于是大声宣告自己来过老二一样;既然她会为了顾虑大哥的感受而带走空罐,在这方面应该更加谨慎才对啊!”
“呢、呢……”
这倒是。发现自己毫无反驳的余地后,我愕然无语;不,岂止是没有反驳余地,根本推翻了我的假设啊!
不,慢着,倒也不见得!我转念一想,离开老二时因有所顾虑而格外慎重,是套用在苏珊身上才会成立的解释。
相对的,假如代换为夹在同父异母兄弟之间的老父,又会如何?或许老父仍会顾虑儿子们的感受,但他年事已高,离去时极有可能忘记锁门。
然而,高千却宛若嘲笑垂死挣扎的我一般,加以追击。
“我还有一个疑问,不是别的,正是啤酒。”
“啤酒又怎么了?”
“你说准备大量啤酒,是为了让苏珊放心取用;这道理虽然有点牵强,倒还可以理解,我就让个一千步,当做是这么回事好了。但是冰箱问题我可就无法让步了。为何要把冰箱藏在二楼的房间里呢?”
“这个嘛,隐藏在不寻常的地方,发现时心情便会加倍亢奋;这么一来,或许更能提升苏珊喝酒的概率……”
“根本没必要这么做!你还不懂吗?把啤酒藏在衣柜间那种怪地方,搞不好反而会让苏珊起疑而不敢喝呢!”
“啊……”
“把普通冰箱放在普通厨房的位置上,有什么不妥?完全没有嘛!假如希望苏珊喝啤酒,这么做还比较可能如愿,对吧?”
一点也没错。这个道理套用到兄弟争财产或其他代替方案上,依然可以成立——只要利用啤酒进行‘俄罗斯轮盘’这个基本前提不变的话。
“投降,我认输了。”继昨晚之后,我又被迫高举白旗。“高千说得对,我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
“太难了啦!”小兔似乎累了,维持原来的坐姿伸了个懒腰后,又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要提出让大家完全认同的假设,太困难了。”
“就是说啊!”
“高千,你回答得倒悠哉啊!别光是反驳别人,差不多该说点自己的意见了吧?你没有任何想法吗?”
“这个嘛,倒也不是没有。”
“搞什么?有话就快说嘛!别卖关子了。”
“在说明之前,我想先确定一件事——匠仔。”
“咦?”当时,自知饮酒过量的我正虚心地打开新啤酒,因此一瞬间心惊肉跳,以为高千要喝止我继续喝酒。“什、什么事?”
“你说老大的啤酒有九十六罐,老二有九十五罐,对吧?”
“对。怎么了?”
“这个数字没错吗?”
“我想应该没错,毕竟这是让人印象深刻的相异处。”
“那我问你,你记得昨天我们喝掉了几罐啤酒吗?”
“咦……?”
“我们在老大喝掉的啤酒罐数!是几罐?”
“四十九罐啊!”
漂撇学长与小兔似乎也不懂高千何以有此一问,我们三人之间交错着狐疑的视线。
“确定吗?”
“错不了,因为我们为了付酒钱,特意数清罐数以计算合计金额。”
“我懂了,说不定真是这样。”
“真是怎样?”
“或许我们对‘啤酒之家’产生了很大的误会。”
“什么误会?”
“我们今晚一直以‘啤酒之家’有两座为前提而进行讨论,对吧?说不定这个前提本身就是错的。”
“你在说什么啊?”对苏珊的悲叹好不容易平息,如今在反作用力之下,漂撇学长的口吻变得异常凝重。“哪里错了?实际上‘啤酒之家’的确有两座啊!”
“不,我认为并非如此。”
高千的否定方式活像选择欧式自助餐菜肴一般干脆。
“我认为‘啤酒之家’其实只有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