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停止挥舞手脚,一脸错愕。“又来了?”
“什么叫又来了?我要说的和昨晚匠仔说的可是完全不一样。”他再度叼起香烟,并不点火,只是黏在下唇上晃啊晃的。“匠仔是说把别墅当做交付肉票的场所,但我不同,别墅不是用来交付肉票,而是监禁肉票。”
“监禁?”
“对。顺道一提,我说的绑架当然是营利绑架,被绑的不是小孩,而是大人。”
“大人?咦?为什么?”
“我这么想,自然有我的道理。”
看来漂撇学长似乎对自己的假设胸有成竹,甚至忘了从高千手上拿回打火机。
“不过,无论是老大或是老二,看来都不适合监禁啊!”另一方面,高千则是把玩着银色打火机,开开关关。“关在那种地方,随时都可以逃走嘛!还是歹徒拿绳子绑住了肉票?”
“怎么会?这个设计就得让肉票自由活动,才有意义。”
“自由活动?”
“当然,仅限于别墅内。”
“那意思还是一样啊!随时都可以逃走。”
“所以啦,歹徒监禁之际,会从外头做手脚,好让里头的肉票出不来。”
“要怎么做手脚?用板子把窗户和玄关钉起来吗?”
“嗯,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总之,肉票是被监禁在屋里,我就以这个为前提继续说明喽!”
“是、是!”
“假设监禁场所是老大好了。肉票被载往老大时,眼睛是蒙住的,因为不知道车子开哪条路,也不知道自己被带往何处;其实这就是机关所在。”
“哦?机关所在?”高千似乎已经猜出漂撇学长将如何设论,早已盘起手臂,严阵以待。“然后呢?”
“被绑的是大人,勒索的对象则是企业;交涉期间,肉票是被关在老大之中。”
“三餐要怎么办?”
“当然,歹徒会送食物来。歹徒收到赎金后,便在释放肉票前一天的食物中偷偷掺了安眠药,并等着肉票熟睡时将他移往老二。”
“咦?”
“听我说完嘛!”小兔犹如被抢走玩具的小孩一样,不满地扭动身子;漂撇学长见状,一面苦笑、一面安抚她。“待肉票醒来后,歹徒便放他逃走;不过歹徒并非直接放人,而是假装忘记上锁,让肉票以为自己是独立脱逃的。”
“你不必说了。”看来内容果真如高千所料,只见她露骨地叹了口气。“肉票安然逃出后,就会向警方指证监禁场所为老二,却不知道自己其实是被关在老大——这就是歹徒的目的?”
“没错,然后——”
“好了,我已经懂了,不必再说了。”
“为什么?接下来才是重头戏耶!”
“还有什么重头戏?漏洞百出嘛!”
“哦?哪里有漏洞了?”
“小漂,你忘了老大与老二在外观及格局上完全不同,肉票根本不可能误认。”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看来高千也中了歹徒的计。”漂撇学长以香烟指着高千的鼻子,放声大笑。“其实并不见得。你想想,两座别墅我们都看过,才能分辨出设计和格局的不同;但一心以为自己被囚禁在同一座别墅的肉票,哪分辨得出来?”
“即使……”高千一脸不耐地挡开香烟。“格局差距那么大?”
“这正是歹徒的手法啊!也是清空别墅的目的。”
“手法?哦,我可得洗耳恭听了。”
“其实人啊,往往是凭借家具或器物来判断房间的不同。当然,仔细观察的话,或许能看出格局上的差异;但若房间只有一个特征——除了罩着相同床单的单人床以外,空无一物——便会陷入错觉,以为所处的是同一个房间。更何况肉票被移到老二后,停留不到半天便逃走了,自然做梦也想不到前一天其实是待在另一座建筑物里面。”
“原来如此。这部分我倒是可以认同,甚至可以称赞你够敏锐。”
“对吧?对吧?还有冰箱和啤酒。”
“听你的口气,这也是歹徒使用的方法?”
“没错。肉票被监禁在老大期间没事可干,当然会在屋里四处探险,并发现冰箱和啤酒。而他既然是成年人,当然也会去拿一、两罐来喝。”
“然后呢?”
“歹徒用望远镜观察肉票,计算他喝了几罐啤酒。屋子没有窗帘遮蔽,肉票的情况自是一目了然。就像我昨天说过的,清空屋内的另一个目的,便是掩饰房间未挂窗帘的不自然状况。”
昨晚的偷拍说亦如是,漂撇学长似乎特别喜欢望远镜。
“等一下,小漂,这办不到吧?”
“为什么?”
“你刚才不是说过,为了防止肉票逃走,歹徒拿木板把窗户封起来了吗?在这种媲美防飓风措施的状况之下,要怎么从屋外偷窥屋内?”
“呢!”漂撇学长欲将方才胡乱挥舞的香烟放回唇上,却不小心弄掉了;但他很快地重振旗鼓。“这、这个嘛,歹徒别用木板,用其他的方法封住门窗就好啦!嗯。”
“具体上来说,是什么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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