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歪理,就算牵强,还是得一一假设,不然要怎么讨论下去?反正真的理由只有屋主知道,我们也只能靠自己的想象来填补。”
“唉,好吧!就让个一百步,当做是这么回事好了。”
“于是乎,这里又盖了座与旧屋一模一样的别墅。”
“接下来的工作只剩搬家而已,而父母打算在搬家之前好好利用这个状况来管教小孩——就是这个意思吧?”
“没错。为此,父母准备了与旧屋一模一样的儿童床,并套上了相同的枕头套及被单;当然,旧别墅即将被拆除、新别墅正在兴建之事,是瞒着小孩的。”
“这些我懂,但最关键的啤酒要怎么解释?”
“关于这点嘛,从结论来说,啤酒及冰箱并不是孩子的父母准备的。”
“那是谁准备的?”
“如同小漂刚才所言,用这种方法驯服小孩,原来就很愚蠢;换句话说,亲戚中也有人对这个计划抱持批判观点。”
“哪个亲戚?”
“假设热衷于这个管教计划的是爸爸——当然,也可以是妈妈,不过这里姑且当成爸爸来谈——他一步步地着手进行驯养孩子的闹剧。”
“驯养?这个字眼真难听。”
“说穿了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那倒是。”
“而妈妈表面上愿意协助,心里其实觉得这根本是个恶整计划;她反对这种父母的独裁式惩罚,也担心小孩不但不会乖乖反省,反而会因此受伤。说得夸张点,依小孩的年龄而言,搞不好会和小漂说得一样,造成心理创伤。因此妈妈便找她的爸爸,也就是小孩的外公商量。”
“不用说,商量对象也不一定是外公,只要是妈妈信得过的人就可以。”
“没错,顺便再恶搞一下,加深角色设定的真实性——爸爸其实是入赘的。”
“啊?你干嘛突然增加这种设定啊!”
“我话说在前头,你们可别太认真,这只是为了方便理解而做的人物设定。”
“知道了、知道了,快照着你的剧本继续上演吧!”
“外公是某个大企业的董事长,非常有钱。”
“哦!”
“爸爸原来是该企业的职员,被外公看上才入赘的。”
“还真老套。”
“说来也是入赘女婿的悲哀,爸爸在人前老是抬不起头来;基于这份自卑感,他打算将孩子栽培成公司的继承人,自己则在背后操控,一泄常年的压抑。”
“高千,你是怎么想出这一套的啊?”小兔像在旁边看戏一样,性质勃勃地喝着啤酒。“莫非你是乡土剧迷?”
“决定另寻土地与新建别墅时,爸爸之所以动起加以利用的念头,便是因为担心若继续容忍小孩的任性,会替将来留下祸根。”高千难得恶搞,竟学起电视节目上的旁白,压低了嗓音说话。“自己的人生已被当权者蹂躏践踏,因此他誓言操控继承人的儿子,进而掌控大局。为了管教儿子,他不择手段;然而,却有人不乐见他的计划成功。”
“喂、喂,别学了啦!”漂撇学长那打从心底害怕的样子极为可笑。“高千这种声音太有魄力的,好恐怖!”
“在妈妈的报告之下,外公得知了这个计划。”
高千虽然恢复了平时的说话方式,但对于我来说,她这种淡然又平板的语气反而比起那戏剧性的怪异语调还要可怕。
“外公又惊又怒。我这女婿想对我的金孙做什么?莫非他是失心疯了?”
“这次变成时代剧啦?”
“失心疯并不是时代剧的专用词语。总之,外公非常生气,绝不容许自己的孙子被这样试探、伤害。”
“因此他便出面阻止这个大胆刁民?”
“小漂,你的词语更像时代剧。不,不对,他并未直接阻止。”
“直接?这么说来,他用了什么策略吗?”
“没错。外公的性格也相当独裁,为了防止女婿今后再懂歪脑筋,便设下一计彻底教训他。”
“这对翁婿还挺像的嘛!”
“终于,这对翁婿各自实行计划的日子来临了。外公趁着女婿带走睡着的孙子之时,命令事先等待行动的年轻员工们将家具及生活用品全部搬出旧别墅。”
“哦?”
“另一方面,女婿抵达新别墅,把孩子安置在他事先搬来的床铺后随即离去。那些等候已久的员工们便将旧别墅搬来的家具搬进新别墅中,在女婿不知情的状况下完成搬家。”
“真是大快人心啊!”
“女婿意气风发地回到旧别墅,却发现别墅变得空空荡荡,愕然无语。”
“此时岳父便现身呵斥道:‘如何?这下你可明白被弃之不顾的幼子是何感受了吧?’”
漂撇学长似乎爱上了时代剧的风格,说话不离这种调调。
“这么说来,高千,这些啤酒该不会是……”如今结论已呼之欲出,老实说,我有些错愕。“为了替外公搬家的员工们而准备的?”
“应该是。”
“啤酒杯有十三个,代表员工有十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