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的人为‘小床’,将他留在这里的人称为‘小留’——”
“取这什么名字啊?”
“叫什么名字又不重要。‘小留’并没有打算将‘小床’永远留在这座别墅里。从他准备了卫生纸一事,可看出他没有危害‘小床’之心;若有,就不会替小床考虑厕所问题。”
“嗯,是啊!”
“这表示假如‘小留’打算长期将‘小床’留在此地,必然会准备粮食及其他生活用品;然而,这里完全不见上诉用品,只有少许卫生纸不着痕迹地摆在厕所中,正好证明‘小床’只是短时间停留于这座别墅。”
“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啊!”
“那具体来说,究竟停留多久?”
“唔……”漂撇学长一面盘臂思索,一面凝视卫生纸,仿佛上头画有暗号一般。“——应该是几个小时吧?最长不过半天,绝不可能是一天以上。就像刚才匠仔说的,从剩下的卫生纸量判断,顶多就这么久。”
“但不是整人,又会是什么?”小兔对自己的假设似乎仍有眷恋,歪头说道:“越听越像是整人用的准备耶!”
“这不是一般的整人,因为‘小床’应该是小孩。”
“小孩?”
“干嘛一脸不可思议?小兔,刚才指出枕头、床单都是卡通图案,并借此推测使用者是小孩的,不正是你吗?”
“话是这么说,不过,当时我只是为了配合绑票说嘛!”
“纵使绑票说不成立,也不必连‘使用者是小孩’的可能性都一并舍弃。总之,假设‘小床’是小孩,整人的可能性便更加降低了;因为趁某人睡着之际将其偷偷搬到空别墅的‘小留’必然是大人无疑。”
“那到是,毕竟还得开车嘛!”
“你认为堂堂一个大人会大费周章地去捉弄一个小孩吗?”
“一般是不会啦,但也不是绝不可能啊!世上有不少幼稚的大人。”
“这点我承认,不过大人对小孩上演这种闹剧的理由,应该要比恶作剧更为实际才是。”
“咦?是什么?”
“处罚。”
“处罚?”小兔犹如听到了一个从未听过的品牌名称一般,喃喃复诵着:“处罚……你的意思是,为了惩罚小孩不听话而打屁股、扣除零用钱或关进仓库那一类的?”
“喂喂喂,关进仓库?太有个性了吧!”不知是小兔的说法太可笑,或是方才的笑癖尚未消除?只见漂撇学长竟捧腹大笑起来:“我知道了,你有过实际体验吧!”
“是男孩或是女孩,我不清楚;总之你们试着想象一个十岁以下的小孩,”高千似乎感染了笑意,嘴角难能可贵地绽放开来。“那孩子天生调皮,最爱恶作剧,成天闯祸,让父母伤透脑筋;简单地说,就和孩提时代的小漂差不多。”
“什么话?!你有看过孩提时代的我吗?算了,你说的是‘小床’吧?”
“对,小‘小留’便是父母。至于是父亲、母亲或是双亲,无法确定;总之是小孩的父母。”
“父母把小孩丢在这座别墅?”小兔半信半疑。“就为了惩罚他?”
“嗯,父母可能是这么对小孩说的——小祐,你再不听话,爸爸妈妈就会离开小祐,消失不见喔!”
“为什么叫小祐啊!为什么!”
本名祐辅的漂撇学长被烙印上了坏小孩的印记,显得不太高兴。
“有什么关系?只是假名嘛!但小祐当然不相信。他是个狡猾的孩子,知道爸妈只是吓唬他。”
“喂喂喂,什么狡猾?小时候的我可谓是纯真无邪的代表,不折不扣的红颜美少年——”
“别插嘴!但父母这次是玩真的,他们认为若不趁现在好好管教,以后会越来越无法无天,因此决定真的‘消失’给孩子们看。正确来说,消失不见的不是父母,而是被送来这座别墅的小孩。”
“然后父母便趁着孩子熟睡之际,偷偷开车将他送到这里来?”我不禁想起小成本的悬疑片。“隔天早上,小孩在床上醒来,发觉家人四下无人、空无一物,大吃一惊……不过——”
“不过什么?匠仔?”
“嗯,你的意思我懂,但我怀疑他的父母真的会这么夸张吗?”
“所以我不是说了?他的父母这次是玩真的。”
“就算是玩真的,要将所有家具搬出家中,可是件大工程啊!不是搬出去就解决了,还得找地方暂时保管……”说着说着,突然有个疑问如鱼刺般卡出喉咙;但在我掌握具体轮廓之前,它却又溜走了。“——找搬家公司、借仓库,得花上不少钱吧!就算是为了管教小孩,会有父母这么夸张吗?”
“匠仔,拜托你清醒点啦!这话根本倒因为果了嘛!你回想一下我们之前的讨论。”
“我们之前的讨论?”
“这别墅是刚落成的。”
“话句话说……”我终于明白了高千言下之意。“家具和行李都还没搬进来——?”
“没错,这里刚盖好,过一阵子才会正式使用;小祐的父母正是利用这个好机会。”
“拜托,高千,别再用小祐这两个字了行不行?”
“可是、可是,”小兔不满地嘟起嘴来:“这和我的‘整人说’也没什么差别啊!”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