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泡沫,只差没溢出来;她大咧咧地以口就杯,对于如白色胡须般紧黏鼻下的泡沫浑然不觉,隔了片刻之后才伸出长长的舌头舔去。从这喝法看来,她的自制心似乎已逐渐失灵。
仔细一看,熟络的只有小兔与漂撇学长,高千却已靠在墙边呼呼大睡;或许是别墅之谜陷入胶着状态,令他松懈下来之故。她似乎觉得冷,双手抱住自己的身体,眉间则苦闷地皱起来。
虽然房里还挺闷热的,但这里毕竟是山中,或许黎明时会转凉;想到这里,我便掀起床单,替高千盖上。
“啊!匠仔好温柔喔!”小兔垂着泛红的眼角,满脸喜色。“我就知道!”
我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这么一提,我记得小兔喝了酒便会痴笑;之前联谊时她好像酩酊大醉,结果笑了一整晚。之所以说‘好像’,是因为我在联谊时多半亦是烂醉如泥,记忆含糊之故。
“哎呀?高千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啊?”
听漂撇学长的口气,居然完全没发现高千睡着了;这么看来,学长也已醉得相当厉害。
“不如抱她到床上去吧。”
这么碰高千真的没问题吗?我正在犹豫之时,漂撇学长竟然说出了过去四天以来绝不可能说出口的话。
“干脆匠仔陪她睡吧!”
“啊!好耶!好耶!”小兔趁势起哄。“赞成!”
到底哪里好啊?
“刚刚你们在聊什么?”假如那话题有趣到令人开怀大笑,那我可得请他们分享一下,让我也感染这份喜悦。“看你们聊得挺起劲的。”
“啊!对对对,匠仔,那可真是杰作啊!”我并没开口,小兔却主动拿了罐啤酒和啤酒杯给我。“学长的新假设,真是妙极了!”
“新假设?关于别墅之谜的啊?”
“当然啊!欸、欸,你知道学长说什么吗?他说这栋房子搞不好是小偷的根据地喔!”
“小偷的?”有那么扯吗?“那未免也太豪华了吧?”
“因为小偷很有钱啊!”
“就这样?”
“别急嘛,好戏在后头呢!这个小偷呢,专偷啤酒。”
“专偷啤酒——这么说来,啤酒以外的东西他不偷喽?”
“对,然后啊、然后啊,他一再偷啤酒,就是为了用啤酒填满这座屋子。”
“什么跟什么啊?”
“而他现在正要开始集中偷来的啤酒。至于他为何将啤酒搁在这个房间呢?因为他计划先从二楼开始放,塞越多越好。”
“你该不会要说小偷把啤酒放在衣柜里不是为了藏酒,而是想有效利用空间——”
“答对了!”
“什么鬼啊!”
亏我听得那么认真。听她以杰作二字形容,我也猜到内容应该相当匪夷所思,但没想到竟是如此荒诞不经。看了漂撇学长和小兔是真的醉了。
“可是啊、可是啊,真正犀利的还在后头呢!啊!喂,匠仔!你别瞪眼,听我说嘛!”
“我在听啊!”
“你猜那个小偷为何只偷啤酒?”
“谁知道?你该不会说是因为他爱喝啤酒吧?”
“不对!正确答案是因为附近正好有很多啤酒可以偷哦!”
“……附近?”这话可不能听过就算,因此我改变态度。“附近是指哪里?”
“就是这一带啊!”
“慢着,这一带?该不会是指R高原吧?”
“是啊!”
“咦?为何R高原会有很多啤酒?呢,莫非这一带是有名的啤酒产地?”
“不是!答案是牧场。”
“牧场?”
“我们不是也看到了?牧场放了一堆食用牛。”
“那又如何?”
“所以啦!有那么多牛,一定要大量的啤酒。”
“你是说……”我又有个不祥预感——我会再度后悔听得如此认真。“那个小偷去偷那些用来喂牛的库存啤酒?”
“答对了!”
“蠢、蠢到极点!”
“咦?会吗?挺合理的啊!”
“才不合理咧!”
“真的啦!养牛的人用啤酒喂牛啊!这样可以让肉质变得更为鲜嫩。”
“我知道,不过我在电视上看过喂食啤酒的画面,全都是用瓶装啤酒。”
“瓶装啤酒?”
“对,把瓶口这样——”我摆出从两侧夹住细长物品的动作。“塞进牛嘴巴里,然后牛就会咕嘟咕嘟地喝下去,懂吧?”
“那罐装啤酒不行吗?”
“我不知道行不行,不过我看到的节目上没用罐装啤酒。”
“应该行吧!”漂撇学长的态度和这句话相反,对自己的假设并不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