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一想,明明有啤酒却直接用罐子喝,实在太没情趣了。”
“遵命!”
小兔早已等不及漂撇学长下令,兴冲冲地从冷冻柜中逐一取出啤酒杯,动作犹如芭蕾舞者般轻盈,完全看不到因酒杯为陌生人之物而感到许些犹豫。
唉!反正已经打破窗户非法入侵、偷用卫浴设备、疯狂畅饮啤酒,如今再加上擅自使用酒杯这条罪名,也算不上什么了。
小兔依序将酒杯递给高千、漂撇学长与我。在这个没有冷气的房间里,手上传来的凉意令人格外舒畅。冻成白色的酒杯冒着冷气,犹如出窍的灵魂一般。
倒入啤酒一喝,果然是绝妙好滋味;这更增添了我的愧疚感,但这份愧疚感又化为醍醐味,两者相辅相成之下,大大提升了饮酒速率。
我确实感觉到醉意蔓延。有人说尚有知觉便代表还没醉,但我从第二罐啤酒之后,便搞不清自己手上的酒是第几罐了。
没问题吧?要是我们喝得正开心时屋主回来,该怎么办?听我们说明原委之后,他能原谅吗?他会相信险些遇难这种非日常的荒谬借口吗?搞不好会以为我们是小偷,扭送警察局呢!
不过,事到如今想也没用,我不管了!
对,我不管了……
这些想法犹如走马灯一样闪过头脑。
“把论点单纯化,就是——”高千拿着啤酒下床,和男人们一样坐在光秃秃的地板上。“啤酒是拿来喝的,但不能光明正大的喝,所以得藏在看不见的地方。”
高千突然朝空中举起酒杯。她率先作出这种动作,令人意外,因此众人又是一愣;但晚了半拍后,我们也各自举起注入啤酒的酒杯,相互碰击。干杯!响彻房间的唱和声虽然有点懒散,但辛苦了一天过后,已算得上时精神抖擞了。
“这不叫单纯化,反而更模棱两可了吧?至少我听起来是如此。”
漂撇学长的声音和他的对白相反,显得比方才更为兴奋欢喜。无论处于何种状况,只要一干杯,他的心情就会变得大好,活像巴夫洛夫的狗一般。
更何况这次是他最爱的高千主动提出干杯,对他而言是罕见的幸运,自然是乐不可支。
“说得更仔细一点,准备啤酒饮用的,和把啤酒藏在这个房间里的是同一个人——这一点你们可有异议?”
“嗯,照常理来推测,是这样没错。”
“那会是谁呢?小漂,你认为呢?”
“我怎么知道啊!应该是屋主吧?”
“或是和屋主有关的人,至少应该是自家人。”
“应该是吧!”
“抱歉,我太拐弯抹角了;不过接下来就是重点。那个自家人把装有啤酒的冰箱藏起来,究竟是想瞒着谁?”
“这个嘛……”漂撇学长犹如害怕上当一般,眨了好几次眼睛。“家里以外的人,也就是外人。”
“对,这么一想,就能明白放在二楼的理由——你们不认为吗?”
“你的意思是——基于某种理由或缘故,那个自家人带着外人来到这座别墅,而自家人希望制造这里依旧空空如也的假象;他认为楼下的床铺可以放着不管,但啤酒绝不能曝光,因此才事先将啤酒和冰箱搬到二楼的房间去?”
漂撇学长越说越起劲,不知是被高千的假设说服,或是醉意已生?
“这下就明白不使用预定摆在房间里的冰箱及不把冰箱藏在一楼的理由了——因为车库和厨房的后门相邻。要来这种地方,自家人和外人肯定都是开车;外人不走玄关、直接走后门穿过厨房进屋的可能性虽然极低,但不是零。再说,即使外人从玄关进来,也难保他不会瞄上厨房几眼;自家人不愿让外人发现冰箱,所以把一楼——尤其是厨房净空,并将冰箱搬上二楼隐藏。”
“原来如此。”漂撇学长的假设似乎和高千完全相同,因此她满意地对他点头。“然后呢?”
“然后他们两人便到这座别墅来——他们已经来过了,或是过几天后才要来,我不清楚就是了。总之,外人的访问目的只需在一楼便可达成;就算发生意外插曲,让外人上了二楼,顶多也就是大略看看房间而已。因此自家人认为,只要把冰箱藏在衣柜中,就不必担心被发现。”
“构架挺完整的嘛!”
“是吗?我倒觉得越来越复杂了。”小兔从床上拿了枕头抱在膝上,和我们一样席地而坐。“照这个说法,自家人和外人都把这里当空屋,对吧?那他们到空屋来做什么?我完全不明白。”
“八成是偷情吧?这里放了张床,感觉上就是别有含义——”
“等一下。”我突然灵光一闪,以手背拭去嘴角溢出的啤酒。“学长,你推论别人时以两人一同前来别墅为前提,妥当吗?”
“咦?什么意思?”
“说不定来访的只有外人啊!而自家人得知此事,抢先一步把冰箱藏起来。”
“你的意思是,我们也该探讨两人并未同行的可能性?”
“对,没错。”
“这我能理解,不过要是他们并非同行,那外人要怎么进入别墅?”
“咦……?”
“钥匙啊!外人不可能有这里的钥匙吧!”
“说不定他有备份钥匙。”
“假如有,严格来说就不能叫外人,而是近乎自家人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