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她死去的那一晚 怨念情人

却谈什么神秘感,是有点缺德;不过你也不用这样表达你的遗憾之意——”

  “啊!不……不是。”

  “干嘛啊!你到底怎么了?”

  “我,我懂了。”

  “懂了?”或许是因为我的表情过于洋溢着悲壮感,连高千也跟着表露出笑中带泪的神态。“懂什么?”

  “就,就是头发!夏娃的头发!我现在终于明白她为何被剪断了。”

  “啊?”高千一脸狐疑地皱着眉头,或许她以为我在说笑。“你没头没脑地说什么?”

  “戒指。”

  “咦?”

  “戒指!为什么我到现在才发现?这么理所当然、一目了然的事……”

  “等,等一下,暂停!”高千以按住剥落壁纸的姿势制止我,随即又猛然扒完剩下的每日特餐。“等一下我再听,先换个地方。”

  “啊……说,说得也对。”

  但我却彻底失去了食欲。虽然脑袋因醉宿而疼痛欲裂,此时却很希望再多喝几杯酒。

  “该上哪儿去?不会有人打扰的地方比较好吧?”

  “不然去我那里好了?”

  “少开玩笑了,谁要去那种蒸气浴般的臭房间?”

  “那等学长回来再说?”

  “这也不行。小漂他们至少得到傍晚以后才会回来,我等不了那么久。”

  “那到底要怎么办啊?”

  “没办法,”高千喝了口冰水,与嘴里的东西一起咽下,便迅速起身。“上我那儿去吧!”

  “咦?呢,呢……好是好……”

  “你那种憋尿似的扭曲表情是什么意思啊?你对我的住处有何不满?”

  “没有不满啦……”最近不知不觉开始将高千作为一名‘女性’看待,这种去往对方寝室的行为势必不好意思……话是这么说,“不过,高千啊,我问你,你住的地方,呢,有放啤酒之类的吗?”

  “你是认真的吗?”她瞪大了眼睛,活像要将我生吞活剥。“哪天得了强迫症,我可不管你!”

  “但要我在清醒状态开讲,我做不到啊!”

  “那就在路上买吧?啊,当然,用你自己的钱。”

  这是我初次造访高千的住处,其实我原先连住址也不知道,以前都是在漂撇学长家或居酒屋与她见面。

  前往一看,是座两层楼高、看似一般民宅的白色石灰岩建筑。高千的房间位于二楼最外侧,可从外头爬安全梯直接上去。

  “别出声,跟我来。这里名义上是禁止男生进入的。”

  “名义上这三个字相当微妙,很不错。”

  我将路上买来的啤酒轻轻抱在胸前,如小偷般蹭手蹭脚。

  高千的住处是一房一厅,她将有限的空间做了最为密致的应用,没有半点浪费;各色各样的家具,叫我看了目瞪口呆。她特地在厨房放了个半圆形的单人小餐桌,应该也是为了更加有效利用放有床铺及书桌的房间吧!我觉得自己见识了高千意外的一面;不,说意外或许对她失礼。但我原先确是无来由地认为她的房间摆设会走男性化的豪迈风格。

  高千将餐桌边唯一一把椅子让给我,自己则从房里拿了椅子过来。

  “——简单地说,解开整个案件之谜的关键,”待高千坐下,我便打开了罐装啤酒。在窗户摄入的阳光奔流之下喝酒,要说完全不感惭愧,便是谎言;但我只能借着酒意壮胆。“就是戒指。”

  “所谓的戒指……”另一方面,高千已经开始替我准备醒酒饮品,将大量咖啡豆导入咖啡机中,按下设定钮。“就是掉在小闺家餐桌下的那一只?”

  “对,那是夏娃原本带在手上的;从她无名指上的痕迹判断,错不了。问题在于夏娃为何将戒指拿下。”

  “拿下?你的意思是……”高千的无名指上已经没有戒指,她却又做了一次取下的动作。她的无名指和当时的夏娃一样,残留着嵌入肌肤深处的红色痕迹,令我不忍直视。“她是自行取下的?”

  “没错,是她自行取下的,并非被人拔下,否则还留在现场的戒指就无法说明——拔下的人就算失手掉下,也有足够的时间寻回并带走。顺便一提,夏娃的头发也是同样的道理。我们起先一直以为她的头发是被凶手或其他人剪断的,却总也找不到这么做的理由,这主要是被现场不属于她的那束头发误导了。如果反过来想,其实不是这样的,那束头发不是被其他人剪断的,而是夏娃自己剪的。这样,事实就会浮现出来。”

  “等等,夏娃自己剪断的?”高千一瞬间露出欲抢走我手中啤酒的神态。“是在小闺家吗?她特地跑进小闺家剪自己的头发?”

  “对,没别的可能。”

  “但她为何这么做?居然跑进没人在的小闺家做这种事。”

  “我想,起先夏娃应该也没这种打算,而是为了其他目的前往滨口家;她不晓得当晚滨口家没人在。”

  “其他目的?什么目的?”

  “当然是为了去找小闺。”

  “可是,小闺说她从没见过夏娃啊……这么说,那是谎言?”我不愿这么想,但果然是这么回事——她的口吻宛若如此说道。“小闺撒谎?”

  “不,我想小闺没有撒谎,至少在这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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