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咦?”小琪似乎真的很惊讶,营业用的微笑消失,露出令人意外的稚嫩表情。“哇!”
“呢,其实……”学长担心错过这个机会,将一辈子都进不了正题,便硬生生地插嘴。“我不知死活,又为了会挨一郎先生扁的事情而来。”
“咦?难道你真的有意思?”露咪小姐一副困扰的表情。“哎呀……真是大胆呢……”
“不是这个!我们是为了宫下而来的!”学长态度很强硬,看来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得进入正题了。
“咦?什么意思?”
“就是宫下的事,你知不知道他在哪里?”
“唉?这么说来,你还没找到他啊?”
“现在情况很紧急。宫下的老家联络我们,说他妈妈骑脚踏车时被卡车撞倒。”
露咪小姐无声地叫着‘天啊’;她似乎也明白这是件大事,便收回了嬉闹的表情,低声问道:
“然后呢?情况怎么样?”
“听说……伤势很严重,昏迷不醒。”
“天呀!”这次她倒是发出声音了,慢慢走到漂撇学长身旁的矮板凳坐下,喃喃说道:“天呀……怎么会这样?”
“发生了这种紧急情况,却联络不上长男,他的家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问遍了大学里的人,竟然没人知道他在哪里。我自认对学弟学妹的事情还挺了解的,但这次也举手投降了。阿呼小姐,你知道他可能在哪儿吗?”
“我上次应该也说过了,我们也在找小伸啊!”
我隔了片刻才联想到小伸就是指宫下学长;这么一提,学长的全名是宫下伸一。
“不,正确说来,是之前在找他,已经是过去式了。我现在不在乎了,就算找不到他也无所谓,我想开了。不过,我弟弟他啊……”
“弟弟?这么说——”
“啊,我没说啊?之前给你们添麻烦的山田一郎是我弟弟,不是干弟弟,是亲生的。”
“咦?可是——”
“嗯,因为某些缘故,我们从小就被不同的家庭抚养,所以不同姓。或许是因为如此,他才不把我当亲生姐姐看吧!每次见到我都喂、喂地叫,像在叫老婆似的;不管我怎么说他,他都不肯改。”
“你刚才说你已经不在乎了,这么说来,你之前也在找宫下?”
露咪小姐的表情宛如切掉电源似地消失,只有花哨的服装依旧璀璨夺目,颈部以上却如洞穴般凹陷。这股失衡感反而让之后的短暂沉默显得十分自然——穿着亮片装的‘虚无’不说话,自然是理所当然的。
须臾,表情点亮了露咪小姐的双眸;穿着亮片装的物体变回‘人类’以后,沉默便转为不自然。她自己似乎也觉得这阵空白沉闷,缓缓地自矮凳起身。
“不行啊……嘴巴上说什么都已经看开了,其实我还是没看开。”
“妈妈桑……”小琪听了露咪小姐的独白,以心里有数的表情点了点头,并轻轻地把未开封的白兰地酒瓶放到柜台上。“没关系,店我来照看就好了。”
“小琪,你有时候太过替人着想了。”
“对不起。”
“真的没关系吗?”
“趁有人听的时候一口气吐完苦水,不是比较好哦?”
“小琪。”
“是。”
“轮到你的时候,我会放你假的。到时你就尽情宣泄吧!”
“是,我会期待的!”
露咪小姐拿起酒瓶,拍拍漂撇学长的肩膀并点了点下巴,奏响我们这一桌,漂撇学长慌忙起身,追了上来。
“晚安!”
坐在圆形沙发最边缘的岩仔慌忙挪向旁边,露咪小姐趁隙悠然坐下,并朝我们每个人投以分毫不差的笑容,点头示意。
“各位都是学生?”
“对,”坐往圆形沙发另一边缘的漂撇学长转向露咪小姐,并点了点头。“都是宫下的朋友。”
“我知道你们今天无心作客,但能不能随性喝点酒?该怎么说呢……就当是替我制造气氛,因为我不习惯在清醒的时候说这些事,尤其是我第一次和小伸的朋友见面。”
“知道了。喂,匠仔!”漂撇学长对坐在最角落的我招手。“先喝再说吧!”
“你的伤已经不要紧了吗?”
“对,托你的福。”说托她的福是挺怪的,但我想不出其他适当的词语。“已经好到可以喝酒的地步了。”
“真的很抱歉,都是我那蠢弟弟害的。是几时联络的?”
露咪小姐没用任何连接词就换了话题,是以漂撇学长花了数秒才领悟她是在问宫下的家人几时联络我们的。“今天下午。”
正确来说,是今天下午两点左右;至于联络了谁,包括聚集在这里的所有成员。宫下的家人轮流打到所有人的租屋处;当然,除了我们以外的学生,宫下家应该一个也没放过(这种形容法或许不妥),全打遍了。毕竟连我这个住处没有电话、得靠房东帮忙转接的人都接到来电了。
宫下学长的母亲似乎是在中午前发生车祸的,她骑脚踏车外出购物,正要过马路时,被一辆闯红灯的卡车撞上。那辆卡车的死机开车时打瞌睡,完全没踩刹车;被全速驶来的卡车撞飞的她,虽然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