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司说话也很直接,所以校长和训导主任那些人都不喜欢她。”
“换句话说,要赶她出去很容易咯?”
“是啊!说穿了就是这样。具体过程如何,她本人不愿详谈,所以不清楚;总之。今年三月,我孙子小姐离开海圣,调到秋阳女中去;接下来不用我说了吧——小闺的爸爸就推荐了风户景子来接替我孙子铃江小姐的工作。”
“我觉得……很不寻常耶!”岩仔太过讶异,找不到适当的词语来表达自己的想法。“就算是为了三十年来的好友,一般人哪会积极到这种地步啊?”
“不过,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说不定小闺的爸爸和那个我孙子老师本来就不合,听到回本地来的老朋友为了替丈夫撑起家计而在找工作,就决定做个顺水人情。毕竟是每天得碰面的职场,比起和一个合不来的人共事,还是相知相交的朋友好——”
“不,其实并不是这么回事。”高千这敏锐的见解却被漂撇学长一口否决。“他们本来交情很好,虽然教的科目不一样,但在工作的各个方面上,最认同我孙子小姐的不是别人,正是小闺的爸爸。但小闺的爸爸得知风户景子需要那个职位后,翻脸就像翻书一样,立刻投靠反对我孙子小姐的干部们,联手将她赶出去——”
“所以她是受人背叛,”对于排挤等类似行为过敏的岩仔,宛如自己受人背叛似地,露出弃犬般的悲伤表情。“我孙子老师被小闺的爸爸背叛了。”
“说得直接点,就是这么回事。”
“但这些都是我孙子老师的一面之词吧?”高千冷静地指出这个理所当然的道理。“说她被害妄想症或许太过分,但会不会是她想太多?”
“关于这件事,我不只询问我孙子小姐本人,还向好几个海圣的现任教职员打听过。不过,他们都是我孙子小姐介绍给我的;换句话说,都是和她比较亲近的人,立场当然会偏向我孙子小姐。就结果来说,如果真的讨厌我孙子小姐,那么也不会在赶走她之后还特意为她联络秋阳女中的职位;可是,我孙子小姐的离开也是事实,至少小闺的爸爸本人这么希望。我承认,我没公平地去问小闺的爸爸或风户景子的说法,因此无法断定这些背地搞鬼的指控是不是客观上的事实;不过,就我个人的感觉来说,所谓无风不起浪,应该有一定的可信度。”
“要是学长的判断正确,”岩仔不快且悲伤地皱着眉头:“你们不觉得小闺她爸爸的行为,与其说是为了好朋友,到更像是为了自己的女人而用尽心机吗?”
“其实也有这种谣言。今年四月,风户景子冠冕堂皇地成为小闺她爸爸的同事,但他们两人在学校却莫名生疏;别人就开始怀疑了,三十年来的老朋友态度会那么不自然,可能是因为有肉体关系,心里有鬼。”
“小闺的妈妈对于这件事没任何意见吗?”
“岂止没意见?这也是谣言,听说在安排风户景子进入海圣这件事上,小闺她妈妈比她爸爸来得还要积极。换句话说,似乎是太太秀子女士怂恿丈夫,硬要他这么做的。”
“她应该是纯粹为了帮助好朋友吧!要是小闺的爸爸真和风户景子有肉体关系。她妈妈这么尽心尽力,等于是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钞票。”
“好啦!前言太长了,现在‘主角’终于要登场了。”
“那个可能是栈桥公园死尸的人?”
“嗯,我孙子小姐其实有个双胞胎妹妹,名叫好江;这个好江小姐年纪不小了,却没固定工作,也没结婚,整天游手好闲。”
“留在家里帮忙做家事?”
“不,她连家事都没帮忙做,听说她根本不回家。她的个性是见一个爱一个,一有对象,立刻就会离家和男人同居,好比居无定所的浮萍。”
“那个好江小姐现在下落不明?”
“没错,连家人也不知道该怎么联络她,只能等她主动联络;而她多半只有要钱时才会联络。”
“很有希望嘛!”岩仔在兴奋之下,拿起原先顾及漂撇学长而一直没碰的啤酒罐,啵地一声打开。“不,说有希望,好像是希望她死掉一样,有点难听;总之,那个死掉的女人一定是她啦!”
“潜入小闺家的动机也可以想象。”高千似乎也认为这是有力人选,宛如造势似地跟着啵一声打开自己的啤酒。“知道姐姐我孙子铃江被赶出海圣学院的经过之后怒火中烧,跑到滨口家去找小闺他爸爸这个罪魁祸首理论,但他却不在家。”
“好啦,先等一下。”漂撇学长以怨念的眼神盯着岩仔及高千接连打开的啤酒罐。“别那么急着下结论。”
“很有可能,不是吗?”
“还有个问题。”
“问题?”
“而且相当严重。”
“什么问题啊?”
“你已经连同我的酒在内喝了很多罐了……开玩笑,”被带有怒意的高千瞪视,漂撇学长连忙赔笑。“来,你们看看这个。”
说着,漂撇学长拿出一张彩色照片,上头是一个女人与一群穿着海圣学院制服的女孩一起在草坪上吃便当。
女人带着度数颇深的眼镜,一头直发随性地束于脑后;和一起比出剪刀手势的女孩们相比,她的肌肤白皙得惊人,双下巴也明显得惊人。
“呢……难道她是……?”
“对,这就是我孙子铃江小姐。”
“她的体重……”高千侧眼睹了身材矮小的我一眼。“大概有匠仔的两倍吧!”
原来如此,总算明白漂撇学长以健康来形容她的理由了——如此恍然大悟的,应该不只我一个才是。
“你刚才说她们是双胞胎,那关键的妹妹好江也和她长得一样吗?”岩仔大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