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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池,这些事你不用知道。”
“哎呀?不必这么冷淡吧?你才刚任命我担任调查员耶!”
“头脑和手脚的关系你懂不懂?分析收集来的情报,是我的工作;你只要变成我的手脚,努力办事就好了,懂吧?”
“头脑?学长吗?”
“你那像潜水员在海里掉了氧气罩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啊?你有意见吗?”
“不,没有。不过,这个案子好像很棘手耶!”
“没错,是很棘手,所以才要我这个再世诸葛出马啊!”
“整件案子充满了神秘的色彩。啊!对了,你们知道吗?与尸体同时发现的裤袜里塞着毛发——”
当然知道,你以为你在问谁啊?我可是亲眼看过现场喔——漂撇学长正要得意洋洋地如此夸耀,却因小池先生的下一句话而险些跌落座位。
“其实不是被害人的耶!”
小池先生投下的‘炸弹’所带来的反应,真的就像爆炸一般地强烈;我从未体验过如此强烈却‘嘈杂’的沉默。
“小,小池……”
“什,什么事?学长?”小池先生终于发现店内被异样的气氛包围,他怯生生地环顾周围。
“还,还有大家,是怎……怎么了?表情怎么那么可怕?”
害怕的不只小池先生,不知内情的小兔也一样。我们四人的反应实在太过火了,因此她犹如遭遇猎人包围的兔子一般紧张。
“小池,你刚才说什么?”
“咦?啊,你是说栈桥公园弃尸的事?就是同时发现的头发似乎不是被害人的——”
“你怎么知道?”
“不是我去查的啦!是电视新闻说的。我刚才不是说过?案件的追踪报道——”
“匠仔!”
无须学长怒吼,我早已打开电视;但午后新闻似乎已全部播报完毕,无论转到哪一台都不见案件的后续报道。
“我听到的是说,毛发的DNA鉴定结果还没出来,可是被害人的头发和塞在裤袜里的发束无论是外观颜色或触感都完全不同。还有……那是叫切口吗?用显微镜查过后发现,被害人的头发与发束的断面完全不吻合,所以几乎可断定毛发不是被害人的——”
我们直到当晚的新闻时间才亲眼并亲耳确认了小池先生的上述报告,但就内容而言,却未能得到更多的咨询。
“——假如是这样,”首先恢复冷静的高千以默背诗词的口吻喃喃自语道:“那被害人的头发到底在哪里?”
“你问我,我问谁……不过,新闻说或许是凶手带走的。”
“为了什么目的?凶手干嘛拿走那种东西?”
“这点不问凶手,就不知道了。”
“既然是别人的头发,表示除了被害人以外,还有一个女人的头发也被剪了。”
“也不见得是女人吧?搞不好是个留长发的男人。啊!我不是在挑高濑的语病,是新闻说不一定是女人的。”
“那个不知是男是女的另一个人现在怎么了?也被杀了?”
“这个嘛……不得而知。”
另一种异于方才炸弹爆发时的沉闷沉默降临。
“——啊!对,对了,呢,虽然和这件事没有关系……”
我想,小池先生只是想把在座的气氛变得松缓一点,才挑了个自以为无关紧要的话题。
“有没有人知道宫下学长人在哪里啊?”
“宫下学长啊?”回答的是小兔,她似乎也深信这个话题比刚才的无关紧要许多,因此解除了紧张,口吻变得很悠闲。“回乡去了啊!”
“咦?不是吧!”
“就是这样!这是之前……呢,十五号那天吗?一起喝酒时他本人说的。他说他后天——也就是十七号就要回乡,会在老家呆到九月初。”
“就算他这么说过,但他老家的爸妈打电话给我,说联络不上儿子。”
“咦?联络不上?什么意思?”
“宫下学长租的房子,呢,咦?叫什么名字啊?”
“‘安槻宅第’?”
“对,他爸妈说打电话到那里去却打不通,只有‘您拨打的用户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的语音讯息。他们觉得儿子好像换了个号码,昨晚才打电话来问我知不知道新的号码。”
“他爸妈问的?真的吗?这可怪了,宫下学长真的说他要回老家啊!大家都听到了,对吧?”
高千及岩仔不明就里,只是点头耸肩而已;但漂撇学长和我的反应自然不只如此。我们悄悄地对看一眼,媲美方才的沉默又‘爆炸’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