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她死去的那一晚 不惑情人

/>   “什么意思?你拐弯抹角地绕了一大圈,是要说他们其实两情相悦?”

  “挺有可能的吧?”

  “没想到你是个浪漫主义者。”

  “不管是电影还是其他东西,我都喜欢好结局,GOODEND!”

  “嗯,要是能这么收场,就再好不过啦!为了他们的将来,姑且先祈祷岩仔别在半路上遇到临检吧!”

  “说得也是。”

  “那么,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现在可以扁你了吗?”

  我们走了一个小时左右,才回到漂撇学长家。等待岩仔联络时,我们又本性难移地开始喝酒杀时间。其中,我喝了许多炸弹酒作为赔不是。

  岩仔打电话来,是在早上五点过后;当时学长正好去上厕所,是我接起话筒。

  “呢……是我。”或许是因为刚完成一件‘大工程’吧,岩仔气喘吁吁。“匠仔吗?”

  “嗯,状况如何?”

  “弄到刚才才结束。学长呢?”

  “他去解手。”

  “你干嘛啊?”

  大概是觉得我的委婉说法可笑吧,原先急着说话的岩仔,终于有些余力稳住自己的语气。

  “——你们两个该不会又在喝酒吧?”

  “好厉害的第六感!”

  “佩服吧?”

  “好啦,情况如何?”

  “嗯,后来我到了栈桥去。”

  “你搬得还真远耶!”

  “码头前的马路边最近不是多了个小公园吗?叫什么市民交流公园的。我就放在那里的凉亭里。”

  虽然他的语气已平稳不少,却依然喘息不止。

  “你好像很喘耶!不要紧吧?”

  “当然啊!我抗了那玩意儿耶——”即使在电话中,他依然不敢直言尸体二字。“而且还是一个人抗。”

  “这么说来……完全没人帮你?”

  “谁会帮我啊?”岩仔哼了一声,他难得这样自我嘲解;没碰上临检,平安无事地完成大工程后,一到四下无人之处,他的紧张便一股脑儿地松懈下来,因此脱口说出了真心话。“我一开始就没期待别人帮忙啦!”

  “这么说,嗯,连地板上的血迹都……?”

  “当然,”他咯咯笑道,声音虽然低却显得歇斯底里,是我过去从未听过的笑声;那是种交织着安心与自嘲的复杂笑法。“是我清理的。”

  “那小闺呢?”

  “应该在睡觉吧!不,说不定已经起床了,她说过到机场的巴士是七点开,所以得五点起来。”

  漂撇学长回来了,他以眼神询问拿着话筒的我:“是岩仔吗?”

  “——你等等,换学长来听。”

  是吗?还真是辛苦你了啊!那个‘公主’也太养尊处优了吧!学长对着话筒如此频频附和,又叮嘱岩仔好好休息,才挂上了电话。

  “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咦?你要去哪里啊?学长。”

  “还用问?当然是去报案,说码头附近的公园有具横死的尸体。这种电话总不能从这里打出去吧?”

  这话说得不错。漂撇学长这个人,真是面面俱到又细心;他可不是光说大话的人,一旦出事时,是很可靠的。

  独自等在漂撇学长家中时,我突然感到坐立不安;这样真的行吗?要说是后悔,有点不正确;该说是忧心或焦躁。当时顺着岩仔心意让他搬走尸体,真的妥当吗?我是否也该站在学长这一边,坚决反对他们模糊犯罪的谬举呢?

  当然,现在想这些已经太迟了。

  漂撇学长只过了两、三分钟就回来了,他似乎使用附近的公用电话,把要说的话说完后便径自挂断。彻夜未眠的我们又开始痛饮啤酒,连我都觉得自己过于贪杯;奉陪到底的漂撇学长也是同一副德行,不知节制为何物。

  指针走过七月十六日上午十点之前,我还勉强有些记忆;之后,我似乎在学长家睡着了。

  鼻子有股疼痛,我睁开眼一看,已经过了伴晚五点。

  “——终于醒了?”

  仔细一看,高千正看着我,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

  她突然放开捏住我鼻子的手指,这会儿转向趴睡的漂撇学长。

  “喂!”她狠狠地践踏学长的背部,仿佛这个世上没有手下留情这个词一般。“快给我起来!”

  噗噜!随着一道如受惊小猪般的怪声,漂撇学长跳了起来。“什……什么事?搞什么,原来是高千啊?哦!好!很好!继续踩,啊!不要停!继续,再继续!”

  “白痴!”

  高千将超市的塑料袋往桌上摆,推开昨晚的宴会残骸。

  “你以为现在几点了?”漂撇学长想抱住高千的脚,高千却以媲美大联盟投手的劲道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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