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为什么?明天是星期天啊!再说阿匠你又没有工作,很闲吧?”阿姨停了停,用一幅讽刺的口吻继续说:“还是说,你选择推倒香里?”
为什么我非得在推倒表妹和劝表妹的未婚夫分手之间选择呢……到底是哪里出错了……趁我还在因为阿姨的厚颜无耻而发愣时,她人早已经塞了什么东西给我后,匆匆离去了。
回过神来一看,塞过来的除了男方的地址外,还有包含阿姨的咖啡在内的账单;随着这最后的一击,巨大的无力感猛然袭来,让我暂时处于假死状态。虽然我仍然感觉到有人看着我,但已经无力去管了。
话说回来,我也不能一直瘫在这里,只好付了所有的咖啡钱,回到自己公寓去。
来到公寓前,我总算开始介意那纠缠不休的视线。进入房间后,我往窗外看了看,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影。
今天真是个怪日子。我摸了摸口袋,摸出了阿姨硬塞给我的字条。当然,我没打算找那个若木什么的谈谈,因为我根本没有这种义务。既然如此,我却没丢掉纸条,继续留着,是在窝囊得很。说穿了,就是什么都舍不得丢的穷酸性格作祟。
我等不及日落,便出门喝酒去了。要驱除阿姨的余毒,只有这个方法。
平时我顶多喝个两、三小时便会打道回府,但这一晚迟迟不醉,回到公寓时,已接近半夜十二点。这可是在单一店里撑最久的新纪录耶!我一面如此想着,一面脱下鞋子:此时,我发现脚边有个白色物体。
是字条,上头只写着:“星期日凌晨三点,安槻国宅103室”。
乍看之下似乎是女人的笔迹,但我一时之间无法理解这个讯号的意义。安槻国宅103室,最近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过或听过这个住址耶!以沉浸着酒精的脑袋思考片刻之后,我总算想起来了。
啊哈,原来是直子阿姨啊?在我外出时前来,从门缝里留下字条就走了?看来她似乎非要我去说服那个若木某某人不可。
好,既然说到这个份上,我就去一趟!假如我没喝醉,一定不会这么想;而且如果静下心来思考,当然会怀疑凌晨三点是否合适谈话;但我此时跟本想不了那么多——这真的不是我想将一切责任推到酒精头上才说的。
如此这般,星期日凌晨两点五十五分,我来到了安槻国宅前。或许是因为在冰冷的夜晚空气中快步走来之故吧,我的脑袋变得清醒许多;而又或许是因为变得清醒了,现在虽然站在103室前,刚才那股气势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有好一会儿都在思考到底如何是好。四周是星期天也黯然无声的住宅区,现在更是静得让人感觉不到半分生气;夜灯的光线显得很不牢靠,比一片漆黑还要令人恐惧。
我原想确认一下若木彻是否在家,但万一直子阿姨还没向他提过这件事,搞不好他以为我是变态,不安好心,先打我一顿再说。阿姨做事那么草率,这是极为可能的。话说回来,都走到这里了,总不能无功而返吧?
屹立于宛若具备物理体积的寂静之中,我的醉意渐渐退去,更加拿不定注意。正当此刻——关键的103室门缓缓地开启了。
情急之下,我躲到电线杆后。其实我并没有躲藏的必要,只是下意识反应。
定晴一看,从103室出现了一道消瘦的人影;棒球帽、墨镜、白口罩,摆明了叫人怀疑的诡异装扮让我忍不住眨了眨眼。因为那人穿着作业服,一开始我还以为是男人;但体型又相当苗条,说不定是女人。映入习惯了夜里的眼睛里,白手套仍旧相当炫目。
可疑人物抱着一个宅配用的纸箱,放进停在路边的黑头轿车后座。
那人又返回103室,这次则是抱着两个纸箱出现;他的脸孔被纸箱遮住,无以得见。那人将纸箱堆入行李箱,接着又重复相同的动作。
我数了数,他总共放了六个纸箱。可疑人物完成工作后,便坐进驾驶室,开车离去。
就像蚂蚁被砂糖吸引了一般,我蹭手蹭脚地靠近103室。乍看之下,门并没完全关上;我轻轻推开门,发现里头的灯还是亮的。
“打扰了。”我一面小声打招呼,一面走就屋内。突然发现玄关的放靴处溅有红褐色的污迹,立刻开始后悔进了这间屋子。
不过为时已晚,既然如此,当然得确认到底。
从结论说起吧!103室空无一人,当然也见不到疑似若木彻的身影。
取而代之的是,整个屋子布满了以浴室为中心而四处飞溅的红褐色迷幻图案;那图案宛如出自喷雾器一般,将客厅以及卧室的墙壁、地板染成一片,处处飘荡着腥味。浴室里有清洗过的痕迹,但对于全部污迹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浴缸旁放着一只散发着油亮光泽的小型电锯,电线仍插着插座卷曲在地。
看来这事非同小可,我决定报警。我暂且出门寻找公用电话,却没找到,只得回到103室打电话。
报上姓名后,我简洁地表示自己前来访友,却没见到本人;而现场似乎有犯罪迹象,请警方调查。不消片刻,巡逻车便来了。
“我是安槻警署的平塚。”(看过前几因的朋友应该知道这位是谁吧?总算开始直接联系了啊!!!BY:录入者)
前来处理的,是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年轻刑警;另一个额头光亮、看起来是中年人的刑警则混在鉴识人员之中,一面扶正眼镜,一面观看血迹。他似乎是平塚刑警的上司。
“请把你发现血迹的经过告诉我。”
这种场面我在连续剧里看过唉!我一面这么想,一面说明。只是我并不像连续剧里登场的人物一样,喜欢在故事前半刻意隐瞒后半将成为关键的事项,因此毫无保留地全盘托出。
其实我和这屋子的住户若木彻先生并不相识——从这句话开始,我将阿姨托我劝说若木先生放弃与她的女儿结婚的来龙去脉款款道来。
“还真玄啊!两个素未蒙面的人竟然要在半夜三点开讨论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