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妳不是才刚吃过...苿衣子吞下这句话,若菜不断眨巴贬巴地使着笨拙眼色送来的暗号,她大慨是考虑到类这个样子如果独自一人的话,不知道会跑到哪里去吧。
苿衣子也眨了一下眼睛表示了解。
「苿衣子呢?要不要一起去?」
「我要小睡一下,回想起来今天早上太过早起了,啊啊,我并不是在责怪类小姐,妳做得完全正确,没有任何需要在意之处,所以也不必一副抱歉的神情。」
我们不是朋友吗?
这句话苿衣子不好意思说出口,她静静地开始脱起身上的衣服。
「好,走吧走吧。」
「呃...啊、好...」
被踩着碎步的若菜拉住手,类的表情也稍微恢复了点精神。真是令人看了想微笑的光景呢...苿衣子一面这么想着,一面拉下连身洋装的拉炼,洋装啪沙地落在脚边后,接着拉下长筒丝袜...
*
然后若菜的手握住门把,将门打开。
那一瞬间——
「呀~耶——!」
类一边发出怪声,一边向后摔倒,就那样骨碌骨碌地整个滚动,滚到半弯着身、正要脱长筒丝袜的苿衣子脚边。
「哇喔。」
若菜悠哉地发出像是惊讶的声音,对着前面门打开的地方、在她面前的人影说道:
「吓我一跳。」
「喔——有吓一跳吗?若菜!那是我的无上光荣,因为我正是要让妳们吓一跳才一直站在这里的!虽然这么说,其实我已经等到有些不耐烦了唷,再过几分钟,我就会到达自制力的极限,毅然进行破门而入的作战,这扇门应该要感谢我这番宽大的胸襟。」
彷佛将若菜推开般出现的身影正是宫野秀策。
「喔喔!苿衣子,又在学人家跳脱衣舞了吗?就算妳会突发性地发作,想让别人看妳半裸的姿态,也不必像这样光是在我面前做这种打扮吧,妳有什么目的对吧!」
「你这个...大白痴!」
渐渐用尽骂人词汇的苿衣子,一只手遮住身子,同时马上将空茶杯丢过去。
咚,发出响亮的声音,直接命中宫野额头的杯子在空中飞舞...
「唔呀啊~」
杯子平安无事地被慌忙伸手的若菜抓住。
「不错的控球力。」
宫野似乎身心都毫发未伤。
「可是丢东西时必须先三思,如果这不是茶杯,而是仙人掌的花盆,就算是我也无法全身而退,顺带一提,与其丢东西,抛句话还远远有效多了,在成本效益上也——」
「不要一直盯着我看!」
苿衣子拿出若菜床上的毛毯用力张开,覆盖在面露一贯的笑容,恬不知耻地对自己身体投射观察视线的宫野头上。
「啊哇哇哇哇...」
就那样趺坐在地愣住的类完全派不上用场。
「若菜小姐,绳子!请拿可以绑的东西来!」
「咦——?」
双手捧着杯子的若菜微微侧过头,像在稍作思考。
「没有什么绳子呢~啊,对了,如果是晾衣服的东西,屋顶有唷,我去拿吧?」
「没有那个必要。」宫野说道。因为盖上毛毯的关系,他变得像是万圣节派对的妖怪。宫野张开从毛毯边缘飞出的双手道:
「拜此之赐,我什么都看不到,也本来就没有意思看,我的性欲水平没有低到会被宛如全裸的苿衣子剌激唷。嗯,不过也要视情况而定吧。」
苿衣子因为觉得被侮辱而不愉快,但更不满自己因为这样感到不愉快。
苿衣子命令很害怕地坐下的类,以及不知为何对变成妖怪的宫野感到好笑,正自笑着的若菜说道:
「在我穿好衣服之前,请妳们好好地监视班长。快点,压住毛毯的边缘,让他无法偷看这里!拜托妳们。」
苿衣子背着三人,将刚脱下的黑色连身洋装从新穿上。
(糟透了...糟透了,他竟然在我忘记时突然趁人不备...)
...暴露出最没防备的姿态了。苿衣子一想到这点自然血气上冲,直到穿好衣服回过头时仍未下降。
宫野还在那里,像是一个毛毯做成的巨大晴天娃娃,他肯定咧着嘴在笑。
「我请问班长,先不论你跑进女生宿舍的粗野无礼举动好了,为什么你会站在这个房间的前头?」
回答从毛毯下方传来:
「反正就算我敲门妳们也不会开,干脆就站着等到门开为止,怎么样?我说中了吧?」
他似乎微微挺起了胸膛。苿衣子心想:真是愚蠢。
(没意义到极点,做的事完全没有必要性,就算是开玩笑也一点都不有趣,只是浪费时间不是吗?)
「可以了吗?苿衣子,嗯~这条毛毯是若菜的吗?有种妹妹独有的甜美味道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