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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野如果在这里的话,说不定会直截了当地强烈挖苦真琴。
她因为自己一度掠过那种念头而郁闷起来,到底在想什么啊?这个简直不像是自己的软弱虫。
「...啊...」
有个纤细的东西碰触了自己的手臂...
《妳怎么了?》
清澈的意念注入。
《妳看起来似乎非常不安,什么事让妳如此担心呢?》
新屋敷祈凝视着苿衣子的脸,画有X的显眼口罩是她的注册商标,轻柔的秀发自然地垂卷在肩膀上,更加衬托出她的白皙脸庞。
祈似乎在微笑,双眼皮的眼睛缓缓变细。
《就像真琴学姐所说的,我们不能感到不安,为了给其它学生们安心感,我们只要一如以往就好。》
「可是、不过...」
苿衣子一面将精神集中到手臂上祈的手指,一面道:
「原因不明可不是好事,根据我班上的班长所言,被害者处于不死不活的这种古怪状态。这不是件寻常事——我深切地这么觉得。我虽然没有预知能力,但至少也能明白险恶的空气正逐渐弥漫在校园中。
《时间会解决一切。》
祈的意念诚挚而且非常舒服。
《真琴学姊是非常有能力的人。虽然她那么说,但没有真琴学姊无法解决的事,我是那么认为的。》
当然苿衣子也是那么认为。
她寄予绝对信赖的存在,不管她嘴巴怎么说,烙印在苿衣子的精神最深处,有着绝对不会动摇的信赖感...那上面刻着两个名字——
缟濑真琴与宫野秀策。
唯有这两人,就算世界翻转,也不会迷失自己的立身之处吧。
(我知道,但是...)
苿衣子呆呆地站在那里想着。
(如果那两人都彻底当个旁观者,又或是有两人都无计可施的对象阻挡在前时,我该如何抉择呢?一起什么都不做吗?还是孤军奋战呢...)
她不想面对那种二选一。
作为内心的支柱,苿衣子又想起其它两个人物来...
(如果是高崎先生跟若菜小姐的话...)
如果是维持着理想兄妹关系的那二人,说不定能成为决定苿衣子目标的指针。若菜欠缺把握现实的能力,高崎佳由季则是在随波逐流这点已经达到大师级水平。
苿衣子想起直到这个春天为止,附身在高崎佳由季背后,跟若菜相同面孔的幽体。
(如果那位春奈小姐现在仍然存在,就算我成为事件的主要人物,也应该能处于更客观的立场吧。)
逝去之人不会那么刚好地复活,命运的女神既反复无常又盲目,而且偶尔很坏心。
《相信她吧。》
祈乐观的精神波流了过来。
《马上就会解决的,真琴学姊是值得信赖的人,妳也跟我意见相同吧。》
「就是因为相信,所以也有所怀疑。」
苿衣子对祈行了一礼,轻轻离开手指。
「信仰跟信赖不同,我虽然信赖真琴小姐,但并没有入她的宗教。」
对于宫野自然也是如此,但周边的人将白衣与黑衣的组合看成宛如一对*道祖神,令她内心也很复杂。(译注:日本民间的守护神,男女一组)
目光移开似乎在口罩之下微笑的祈,苿衣子凝视着轻快地离开会议室的真琴背影。
(哎呀。)
高崎佳由季的身影穿过苿衣子的视野,虽然装得若无其事,不过他追在谁后面移动,第三者一目了然。
(高崎先生也有话想对真琴小姐说吧,又或者是私人话题?目的地一定是会长室吧,真不检点,哎。)
她鼻子「哼」了一声,叹了口气。
(话说回来,班长竟然跷掉紧急会议,他到底在做什么?该不会是躲在哪里,准备要让我「哇」地叫出声吧?希望他别再给类小姐添麻烦。)
*
无须特地说明,高崎佳由季并非是为了做苿衣子所想的『不检点的事』而造访学生自治会会长室。
「妳隐瞒了什么?」
呈现简易植物园状态的会长室即使到了宣告秋天来临的季节,仍是塞满了常绿。佳由季边在会客处的沙发坐下,一边窥视着真琴端来的咖啡杯里面,确认那依旧是泥水色之后说道:
「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
真琴紧邻着佳由季坐下。
「有不能对苿衣子说,却能对我说的事不是吗?刚刚的妳,实在太不像妳了。」
「哎——呀,你发现了吗?不愧是我的小由季呢,值得嘉许。」
她将手置于佳由季腿上,手指快速爬动着,同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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