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成为你判断生死的基准是什么?」
对于佳由季的问题,真琴简洁地答道:「有无精神波。」
然后,她慢慢环视佳由季、苿衣子、祈三人。
「只要像这样在这里,我就可以感觉到你们的精神,不管是怎样的人,只要是意识体,就有从精神放射出来的波动,所以就算我闭上眼睛,也能察觉你们在这里,知道你们还活着。」
真琴的唇角紧紧上扬。
「可是我所看到的那具拟尸体,并没有任何精神波,就算想读取意识也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空白唷,就跟这张暖桌相同,连一块意识、无意识的领域都没有,只是纯粹的物体而已,所以他们的确是死了唷,是尸体,尸体。」
「那果然是死了不是吗?」
「也可以那么说呢。」
「除此之外还有其它说法吗?」
「宫野的话就有不是吗?」
真琴没有收起微笑,以像在安抚的口吻道:
「死后虽然经过好几个小时,却仍维持平常体温的尸体并不自然吧,就算我再怎么叫说『那家伙死了唷』,也无法推翻这个现象。也就是虽然没活也没死,或虽然死了但也活着吧。」
「那又是什么原因?是谁的EMP能力吗?还是思念体干的?」
「天晓得,还不知道,总之,现阶段还原因不明,哎,不要那么急嘛。」
真琴以像是猫科动物般的动作滑溜地站了起来。
「离餐厅开放还有一点时间,要不要喝杯茶?」
在走向狭隘的厨房空间途中,真琴突然回过头,但视线前端不是佳由季也不是苿衣子,她看向挂着单色无纹窗帘的窗户。
庄严升起的太阳光芒微微地将外头的明亮给传了进来。
然后,真琴喃喃说着谜样的话...
「直到入夜为止,似乎会是无聊的一天呢,不过,还有很多事要做吧...」
虽然是难得的招待,但苿衣子决定离开房间。
因为担心类不知道怎么样了,而且有更为担心的事在胸中萌芽。
苿衣子离开真琴房间后,接着佳由季也跟随着她。就算是在女生宿舍走廊跟学长同行这种令人觉得非常不知羞耻的行为,也要看情况与对象。如果他有不屑地凝视自己的打扮那就另当别论,但关于苿衣子的睡衣,佳由季一句话都没说,也几乎都没看的样子。
(还没走出阴霾吗?)
苿衣子边走边暗自想着。
(春奈小姐消失之后,高崎先生一直是这副模样,虽然我知道那是个打击,但被幽灵附身时的高崎先生不是觉得春奈小姐很烦吗?不是讨厌因为她而必须长久待在这所学园吗?)
苿衣子走下女生宿舍A栋的楼梯,佳由季也步调一致地随之在后。
(高崎先生变了,他自己一定没察觉到,他并未放弃一丝希望,一直等着能跟春奈小姐再次重逢之日来临的可能性吧。)
PSY网络怎么了呢?就在不完全的状态下崩坏了吗?苿衣子并不知道,真琴或日比木会长也不清洁这点似乎是真的。现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着连结所有EMP能力者的巨大精神网络,就在到处奔走,追踪一名少女的某个夏日,另一个真琴曾经那么说过。
(要说变了,若菜小姐也是如此呢,从那之后,若菜小姐感觉多了点想黏高崎先生的习惯,之前明明没有那样的,是因为以往有春奈在阻扰的关系吗?)
在走到一楼前,苿衣子决定先回自己房间,因为她担心若菜。「不可能那样吧」的想法与「说不定」的恐惧交织在一起,在类的房间所发生的事,无法断言不会同样发生在苿衣子的房间,被类叫离房间时,若菜看起来睡得很安稳。
(真的吗?或许她也变得跟日世子小姐一样也说不定,然后就像类小姐那样,我也...)
类的泪水让苿衣子心痛,因为那会令她回想起那个六月的复制人繁殖事件。那对苿衣子来说是段痛苦的回忆,消失的男学生经由宫野送来的一朵人造花,至今仍被收藏在书桌抽屉,苿衣子没有装饰它的勇气。
(那时候我如果能确实察觉到,至少也能想些道别的话...)
快到了住宿生们起床的时刻,不过离早上的喧嚣还有一段时间...
苿衣子在房间前方停步,然后转头看向在背后的佳由季脸庞,她说:
「您打算要跟到哪里呢?对妹妹的私人房间那么好奇吗?」
「我对房间才没兴趣。」
佳由季对苿衣子的揶揄耸耸肩。
「我不放心若菜。我只是以哥哥的身份担心着该不会连她都变成凝尸体了吧。如果对方是人或思念体的话,若菜确实有铜墙铁壁的防御,但如果是原因不明的尸体化现象,那就不知道了。」
妳对此也不放心吧...佳由季用眼睛询问,苿衣子也只用目光响应。
(担心室友是身为朋友自然的心理行为,没有任何该视为问题之处。)
「我要开门啰。」
不用说也没关系,但苿衣子却特意事先预告,打开了房间的门。电灯仍然亮着,没有人在活动的感觉。
「若菜小姐。」
床上裹在棉被里的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