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源的我们在激烈争论从三嶋亭逃出的方法时,他们正在夜间的马路上自在快活。
然后就是那个放映会。
研究室的投影仪保管在研究室的储物柜里。如果将其用来扩大投影胸部的事败露的话,我恐怕会被终生流放能登半岛吧。所以我们才要加倍慎重行动。星期五的那个时刻,教授已经回家了;将实验室检查得滴水不漏的学生们也不在;大冢绯沙子大王据云傍晚哼着「周末的我处于旅行的天空下」就出去了,所以绝对没有问题。于是就在我设置投影仪的时候,你将藏在储物柜里的桃色影像资料拿了出来。
这之后你也知道了。
确实我们犯了几个错误。
我们过于乐观了。到了这个时候还没有深刻理解敌人的可怕之处。不论如何扩大,胸部就是胸部。其存在无可置疑。「这不可能」,我一边不服气地想着,一边凝视着放大的画面。就算无论如何也无法如愿进行的时候,我也还在激励自己:这只不过是单纯的物体。只是松软的、美丽的、神秘的物体。怎么能被这种东西攫取了心灵!这是精神和肉体的战斗。你是如何战斗的我不能更厄法知道,但至少我孤独地战斗了。
战来战去,我败北了。只能绵软无力地嘟哝着「胸部万岁」。但是因为我实在过于投入战斗,以至于根本没有发觉不知何时门已被打开,完全未曾料想的人正齐聚一堂。森见登美彦的身旁间宫少年正张着嘴站着。机敏地把握状况并捂上少年眼晴的是三枝同学。而三枝同学身后站着的是我的妹妹,还有伊吹同学也就是大日本少女会的众位。
写到这,我怒从中来,为什么你不锁门!我在设置投影仪的时候你究竟在干什么!难道只是在大张着嘴兴奋不已地等待着胸部被扩大化吗?就算是星期五的晚上,也要考虑到谁会来研究室的可能。而且三枝同学所属的大日本少女会将于那天晚上在三嶋亭开见面会的事身为她男朋友的你为何毫不知情?还有,大日本少女会这个组织是森见登美彦的三位黑发少女(三枝同学、伊吹同学、舍妹)结成的社团你为什么之前没有告知于我?
唉,算了。
就算追究你的责任,事情也已无法挽回。
你只不过被目睹了对着墙上投影出的胸部垂涎发呆的表情而已,可你瞧瞧我。我对着放大的画面中的巨大胸部嘟哝出「胸部万岁」的瞬间被伊吹同学和我妹妹看个正着。胸部万岁。偏偏是胸部万岁。我是胸部教的信徒吗?就算是关系相当熟的男人我也不会轻易透露的超级私人独白、明确无疑可以入选我四分之一世纪人生的「the丢人台词best3」的极度隐秘的一句话偏偏被伊吹同学和与我血脉相连的妹妹听到,谁能想象得到?找到工作之后离开研究室,心中只留存着和我一起度过的美好岁月的回忆的伊吹同学只不过时隔半年之后偶然路过研究室,为什么一定要目击到我嘟哝「胸部万岁」不可?这之前都怀着对兄长的尊敬长大,为了将来一定要和兄长上同一所大学学习而提前来研究室见学的舍妹为什么要目击到我嘟哝「胸部万岁」不可?这已经是莫可言状的悲剧了。
我明明是为了你好才这么做的。
可是我的希望却被粉碎得体无完肤。
不速之客满脸遗憾地关上门之后那冰冷至极的沉默。我和你像石膏一样纹丝不动,只能抬头看着巨大的胸部。你终于定下决心打开了门,可她们已经不在门外,只有森见先生一个人站在那里咕哝着「胸部万岁」。于是丢下一句「你也不容易啊」之后,将三嶋亭的饭钱放在我手上,用充满同情的目光看了我一会之后飘飘然地走了。
目送你大声叫喊着跑去之后,我一个人回到研究室将投影仪收拾好,默默地收拾起后事。我从来没有像那天晚上那样深深地感受到研究室的静谧。将针对大冢绯沙子大王的陷阱布置好之后我也离开了研究室。
回到家之后,舍妹说了一句「我对你绝望了」之后就再不肯和我说话。父亲见状兴高采烈地说:「怎么了?怎么了?要开家庭会议吗?」
我,我真想沉人能登海底。
这一次的信写得很长。
毫无结果——或者不如说旧伤累累的心上又多了一道深深的新痕,我只能离开京都。下一次何时能回来已无从预计。在能登的临海实验所的谷口军曹一定已经迫不及待地摆好了架势。我可没有顺利完成实验的自信。
我恐怕将会反复回想起那半开的门后诸位相关者木然地眺望我的情景吧。现在的我由于实在过于丢人,情不自禁地嘟哝起了「胸部万岁」。下面的洇渍是泪水,不是口水。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夏天啊!
我毫无恶意,我只是想从胸部获得自由——
这份信念至今未曾动摇。
从胸部获得自由——一切由此而始。
对女性胸部没有抵抗力的男人
致对女性胸部没有抵抗力的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