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起了人家的过敏。这样一来对方肯与他在祗园祭的宵山相会本就奇怪,他竟然又在那做出了什么蠢事,以至于对日本社会失去了希望想要逃亡印度。作为一直教导指引他的我来说,实在担心不已。傻瓜去了印度又能怎样?
顺便一提,这个康乃馨过敏的女性是森见先生的读者。您还记得之前的那封恐吓书吗?和写下那封信的小学生的家庭教师是同一个人。世界真小。现在小松崎君和这个小学生围绕着麻里老师正在争风吃醋。不过这个小学生倒是个人才。
森见先生在祗园祭的前前前夜能外出逛街,我真是艳羡不已。在室町街的意大利餐厅和拥有一头光润美丽的黑发的美女相对而坐,简直恍若梦幻。按我所想,那一定就是梦。92
我认为现在不是将夏休浪费在给粉丝信写回信的时候。这样一来又会陷入休假结束前一晚彻夜赶工的境地。您的自我管理能力缺失的程度让我从旁看到直出冷汗。如果您雇用我,森见先生的人生一定会从根本上得到管理……我建议您不要转身离开眼前迫近的工作而沉迷于写信游戏中。就算对方是亲切的黑发少女,也不可误入歧途。千万不要一时冲动将著作权作为礼物送给少女。
我根本没有夏休。
我最近经常反思将priceless的青春全部献给学习和实验的那份献身精神。果然学生就该如此。如果我也有夏休的话,不如就干脆也对这个没有什么熟人的日本社会早早断念,与恋情破灭的小松崎君手牵手奔赴印度方才痛快(虽然对方是男人,很是遗憾)。然后色迷迷地抚摸印度象那出入意料地粗糙而暴力的屁股,弄得手掌流血、细菌侵入,演变成不可收拾的事态,再次痛切体会在印度等着我们的严酷现实,垂头丧气地想回日本。如果能让人感受到起初自暴自弃地逃脱遇到挫折后直到回国为止详细地制定逃亡计划的我那世所罕见的自我管理能力的话,那将不胜荣幸。
可是我并没有逃到国外的度量。英文也只能查着词典读,完全不会说。伊吹同学英语十分流利,曾经让因与来自印度尼西亚的留学生对话而陷入失语症的我见识了她从困境中将我救出并上演了畅通无阻的国际交流的好戏。她还每天晚上教我习得英文。神武东征以来,日本有过这么善良的人吗?我不禁想。确实如你所说,我承认我对伊吹同学怀有淡淡的憧憬。不行吗?啊,说出来了。不过算了。反正是森见先生。但是据大冢学姐说,伊吹同学正和在大阪遇见的优秀男友交往。但是就算这样也无所谓。只要她幸福就好。我放手。m然还没出手但我也会放手,并奔赴印度。从恒河写信。来到能登这种地方无法给她写信,果然还是得去印度才行。
啊,我不得不踏上寻找自我的旅程。曾经受了森见先生的熏陶,根本不把这种事情当一回事。但我现在已顾不得这许多。况且明明森见先生自己就偷偷地徘徊在寻找自我的小路上。我可是清清楚楚地知道哦。
这样的我不是我。
有时我会因我这副样子而怒上心头。
这是同一律的问题哦,不对吗?
Ichiro·Morita
致森见·能干的好男人·登美彦
八月朔日
敬启。森见先生,请听我说。对付牢骚就要以牢骚攻牢骚。
堕入人人喊打的跟踪狂魔道持续浪费人生的棉花糖小松崎君似乎成功攫取了对方女孩的心。作为其情敌的小学生在人生中初次体验到了失恋的滋味,以至于从其给我的信的字里行间能嗅出他想用酸奶炸弹报复小松崎君的味道。作为他从前的家庭教师,适时适当地安慰他的重任就落到了我的肩上。另一方面小松崎君却送来了少年不知愁滋味的书信。在这封附有他们在宵山的照片的信里,小松崎君油画般浓墨重彩地描绘了他想和她一起做的又喜又羞的这种那种事,甚至还写下了想和她共赴和仓温泉之类的猥琐的感叹,对于这种刺鼻的幸福味道,我毫不犹豫地写下了绝交书。人只要谈了恋爱就完了。
可是也无所谓了,反正事不关己。
更加令人气愤不已的是大冢绯沙子的恶作剧。之前她绘声绘色地向我描述了伊吹同学交往的对象,将我折磨的甚苦,结果竟然说什么「那都是骗你的」。我十分在意以至于实验都出了问题,大冢学Ⅲ川J迮反省的意思都丝毫没有。不可原谅。我在计划溜进实验室将大冢学姐的实验数据统统消去。
顺便一提,虽然像森见先生这样的圣人君子不用过多担心,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您在这个世界上的哪个地方不经意间和伊吹同学邂逅的话,就算退一万步讲你们谈得兴致勃勃的话,也请千万不要考虑更进一步的近身遭遇战。不要对伊吹同学出手!否则你就要小心你的著作权。
森见先生,感觉如何?这世上到处是魔鬼哦。
我实在过于气愤,于是和谷口先生一起去了和仓温泉,与号称「星期五俱乐部」的一群来历不明的大叔们喝成一团,又唱又跳乐不可支。谷口先生大喊着「跨不跨过我的尸体」与我互相掐着对方的脖子大吵大闹,待我恢复意识时已经在一个叫做加贺屋的奢侈旅馆的最上层迎来了朝阳。以全裸的状态。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竟然遭遇了贞操的危机。如何赔偿我?
完全陷入自暴自弃状态的我只能静静地看着森见先生沉迷于粉丝信中,通过和一个未曾相识的粉丝通信而自取灭亡。我的妹妹似乎也属于森见读者的一个女性组织。明明要参加考试了却来搞这些。她要是考试失败了就全是森见先生的责任。
那么,我的粉丝又在哪里呢?
请告诉我。
自暴自弃的守田
致森见登美彦先生
八月八日
你好。
能登已经完全进入夏天了。山里传来蝉声,海边吹着舒服的海风。可喜的绿色似乎要将人的身体都染绿。在昏暗的实验所凝视着实验数据的我有一种想把一切都抛下飞身向外的冲动。想将窗户大大地打开,飞身跃进反射着夏日阳光而闪闪发亮的七尾湾。「曾经有个研究生从窗户跳进了七尾湾,就这么消失了。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我想让谷口先生这么说。但是我不会游泳,没有游泳逃脱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