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话 致个人历史上最难对付的学姐

热泪盈眶。也许他的人格已经随着棉花糖化的进程,再也不能进行正常的作战了。与其说他在作为人成长,不如说是作为棉花糖在成长。

  谢谢写来安慰的信。你说的话,我就心存感激地收下了。

  伊吹同学幸福对我来说就足够了。不用大冢学姐说,我也不是邢种会因赌气而去诅咒她不幸的心胸狭窄之辈。我守田一郎,虽然体质贫弱,但心胸却像琵琶湖一般宽大。所以请不用担心。还有,清告诉我那个人的信息。他是人高马大,还是头脑明晰,还是仪表堂堂?人高马大也好,头脑明晰也好,仪表堂堂也好,这些都不是决定男人价值的标准。那么衡量男人的Global Standard又是什么呢?那要由我来决定。

  匆匆顿首

  男人的国际标准 守田一郎

  致邪恶的国际标准大冢

  七月二十二日

  敬启。大冢学姐,我有事相求。小松崎寄来了莫名其妙的信。虽然他在祗园祭的宵山和三枝同学相会了,但是好像犯了大错误。希望不是猥亵事件。从他的来信上看,他似乎已经陷入了精神错乱。他说他要逃亡印度,请把事情问清并留下他。千万不要为了好玩儿将他推上开往印度的货船。他不但人格上是个废物,肠胃也是废物,沾了印度的水一命呜呼也有可能。请向可爱的棉花糖伸出爱之手。拜托了。还有,你说伊吹同学的那个人是「表面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实际上用花言巧语诓骗少女,在日本境内到处伸展爱的触手,耽于拈花惹草的玩乐的花花公子」,这话我绝不相信。绝不。她不是会被这种无耻之徒蒙骗的人!

  一郎

  八月二日

  敬启。

  天气炎热,祝一如既往无往不胜。

  一进入八月,能登也飘浮着夏日的风情。暂时放下手中停滞不前的实验向窗外望去,七尾湾的海反射着耀眼的阳光,能登岛的对面冰激凌一样的入道云正在上升。在黄昏的能登铁路车站上等电车时,耳边传来不断的聒噪蝉声让人无比惆怅。

  啊,暑假!与你再会的日子还会再来吗?

  小松崎的恋爱大圆满,感谢告知。原来在人潮汹涌的宵山成就感情的至难战术是大冢学姐的计划。这就说得通了。不,他能顺利完成我还是无法理解,但整个过程我明白了。这种事小松崎一个人不可能完成。他得意洋洋地给我发来了她的照片,于是我给他写了绝交书。

  不过小松崎的事已经够了。

  现在我怒火中烧,怒发冲冠。

  伊吹同学男友的事,现在再说是「没有的事」,不带这样的吧?

  伊吹同学是森见登美彦的热心读者。这种事我早就知道。可是从大冢学姐至今为止的信上来看,只能理解成「伊吹同学有男友了」。啊,我白担心了。大冢学姐一定是预见到了我必然会误解吧。「整人信,不好意思」、「还得再练练阅读能力」,你以为说这些就能了事吗?TMD。

  这两个月我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过来的!

  你只顾一味地搅乱在寂寞的海边灰色的实验所里每日勤于研究的模范学生的心绪,这不仅让我面临硕士论文消失的危机,还是危及科学进步的举动。「看,果然守田一郎对伊吹夏子还恋恋不合」,现在不是你得意洋洋说这些话的时候。如何理解水母这种奇妙的生物,如何面对地球的环境破坏,这不是守田一郎一个人的问题,而是全人类的问题。快去反省。

  不要给我提「给伊吹同学写信不就好了」这种无益的建议。这是我的个人问题,不需要大冢学姐发号施令。拜托请不要管我。守田一郎是自由的全球主义的男人。

  再加上小松崎的事,实在是过于生气,前些日子和谷口先生一起去了和仓温泉,和不认识的老大爷们喝成了一团。还被美女目睹了全裸的身姿。谷口先生鼓励我「不要输给Hisako·Ohtsuka那种人」、「踏着我的尸体前进」,没想到他刚说完这些就来掐我的脖子,看来是打算在我越过他的尸体之前将我变成尸体。当然不消他说,我也不会输给Hisako·Ohtsuka那种人。

  拜托了请快点毕业吧。

  请给予研究室和平,给予我等心灵的平安。

  大冢学姐自己的人生不是过得逍遥快活吗?那我就祝你所到之处都有人生的大坑后暂且搁笔。虽然搁笔,但我总有一天要报仇雪恨。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惶恐谨言

  在能登的海边饱含热爱的守田一郎

  致个人历史上最难对付的学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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